七月初九,皇后棺椁被送入帝陵,就安放在皇帝的位置旁边。
丧仪结束,随着皇后入葬,京城缟素将陆续解除。
转眼又是十几天过去,襄王府内朱景洪身着青袍,在皇后神位前上了一炷香。
坐在蒲团上,朱景洪静静看着几案,这些天很多时候,他都会这样发呆一两个时辰。
西北战事已歇,如今天下太平,他已没了差事可做,国孝期间又不能娱乐,除了发呆还真就无事可做。
相比之下,宝钗反而要忙碌许多,毕竟她还担负着联系勋贵事,每日会接待许多来访命妇。
“如今已七月二十,我实在不想再等了,要么直接揭发老四的勾当,要么出手逼他动手!”
“再防下去,我都得抑郁了!”
朱景洪低声嘀咕时,身后传来了余海的声音。
“王爷,邓安求见!”
“叫他进来!”
几息之后,邓安进入了大殿之内,行礼后禀告道:“王爷,刚得的消息,二等男赵津击登闻鼓,状告宁国府贾家于国丧期内,行淫乐乱伦之事!”
朱景洪正想着,要不要逼太子一把,却没想到有人把事给办了。
短暂思索后,朱景洪问道:“这个赵津,是何来路?他跟贾家有仇?还是受了旁人指使?”
“奴才已派人去查,只等着消息回来!”
点了点头后,朱景洪又吩咐道:“立刻传令给陈云泰和倪二,让他俩瞪大眼睛,把该盯的人给我盯死了,但务必不可打草惊蛇!”
太子和老六,可以当朱景洪跟皇帝缓冲,所以朱景洪主动除掉对方的意愿不强,所以他才会纠结要不要动手。
但如果太子主动寻死,反倒让他省去了纠结,可以安心等待结果到来。
现在他想的是,最好结果是老四老六都完蛋,这样老头子没得选了,就不需所谓的缓冲了,到时候他低调些就行了。
现在的问题在于,老六本人也盯着老四,要想把他套进去可不容易,这是让他很头疼的事。
“一有情况,速来报我!
“是!”
朱景洪没等来邓安的回报,却收到了皇帝传召的谕旨,这一情况让他很意外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迅速收拾,急匆匆往宫里去了。
皇宫之内,也已撤下了缟素之物,侍卫和宫人只在腰间系着布条,以此表明在为皇后戴孝。
至于朱景洪,此刻则是穿着深色便袍,一路来到了乾清门外。
迎接他的是程英,这老太监不但是乾清宫的总管,如今还兼着提督东厂的差事。
正常来说,提督东厂就得入司礼监,可程英还是在皇帝身边伺候。
至于戴权,半月前他已被卸去司礼监秉笔之职,被安排到了皇陵那边守着去了。
换句话说,当下司礼监除掌印太监吕通,便只有御马监刘忠一位秉笔。
“程公公,父皇召我所为何事?
“这……老奴也不清楚,主上是在得知登闻鼓事后,方才命人传殿下觐见!”
程英这句话,把该说的都给说了,朱景洪亦投去感激的目光,
“殿下,请!”
随后,朱景洪被引入大殿,来到了皇帝处理庶务的偏殿。
因皇后过世,近两个月朱咸铭消瘦了许多,却让他看起来更显威仪。
“儿臣叩见父皇!”
“起来!”朱咸铭平静道。
待朱景洪起身后,朱咸铭方问道:“今天有人敲了登闻鼓,状告宁国府贾家国丧期内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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