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正深。
她睁着眼睛看着屋顶,脑海中回荡着阚天机的话语。
振聋发聩!
阚家先辈做不到的事情,自己就能做成么?
还有……自己承担得起断掉阚家血脉的责任么?
她迷茫了一阵。
但很快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就这么睁着眼,硬挺到了天亮。
终于。
“吱呀……”
门开了。
阚落棠顿时来了精神,等着人走到跟前。
可看到来人的一瞬间,她脑袋都轰了一下。
这个为自己吃饭的,赫然是阚府的聋哑婆婆,自己说什么,她不可能听懂,而自己被封着经络,做不得任何动作,就连手语都用不出来。
她有些慌了,没想到被临歌所有人视作孙女奴的爷爷,这次居然这么强硬。
距离一切结束,只剩不足五天,怎么办……
此时。
聋哑婆婆已经将她扶了起来,嘴里呜噜了两句,示意她吃饭。
阚落棠沉默了一会儿,嘴唇紧闭。
……
接下来的两天,临歌无比热闹。
只不过热闹的地点,换成了瑛王世子府和烈王世子府。
十王府又带着自己的人去踢场子了。
结果两天踢了下来。
他人都要自闭了。
瑛王世子府的人都有种的狠,没有一个认输的,但一个个都是理智怪,只要确定自己就算胜也会是惨胜,就会立刻认输,根本不给自己捂嘴捶肚子的机会。
烈王世子府一伙人都带着匪气,偏偏烈王世子御下有方,一声令下对战自己的人全都认输。
两天。
九连胜。
却搞得十分窝火,居然一个人都没废掉,压力全在祝璃身上了。
不过他也没吃亏,祝璃的场次都赢了。
回府的途中。
祝璃忍不住问道:“老板你给我说说实话,为什么每个跟我交战的都会拉肚子?没架打的时候,快活得跟交际一样,是不是给人酒里下毒了?”
“不是!”
“我没有!”
“你不要瞎说!”
赵辞矢口否认,甚至有些愤怒:“他们不信任我也就算了,你也不信任我?刚才宗人府的大人都下来检查了,只有跟杨墨交战的那些人才中毒了,那些拉肚子的都没中毒。
你把我当什么人了?
难道我赵辞,在你心目中就是蝇营狗苟之辈?”
说到最后。
甚至有些委屈。
祝璃被他说得有些心虚,缩了缩脖子道:“我,我没有!我就是觉得自己也不弱,所以想赢得光彩些,没有说你……”
赵辞怒声道:“他们自己不争气,乱吃东西,拉肚子输了,怎么就成了你不光彩了?你可是我们十王府的首席府官,你要是不光彩,我们十王府是不是也不光彩了?
我真是纳了闷了,我赵辞一生行得正坐得端,怎么凭空沾染上了这等污名?
宗人府都没给我定罪。
结果被自己家的首席府官给定了。”
祝璃被说得无地自容,拉了拉赵辞的衣袖,罕见地服了软:“我错了!老板原谅我吧……”
赵辞这才点了点头:“行吧!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,原谅你。”
他心中暗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