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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眨眼之间,已经是三日过去。

    这三日临歌颇为平静,除了有些许风言风语传播,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。

    夕阳西垂之时,一行车队浩浩荡荡自西赶来,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。

    倒不是因为这车队有大军守卫,亦或有高头骏马。

    恰恰相反。

    这车队,没有任何牛马拉车,铁轮却隆隆滚动。

    周遭也没有任何兵家护卫,只有一个清秀俊逸的青年在车队最前方,坐着轮椅急驰狂奔。

    这景象。

    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。

    一路上无数人驻足观看,啧啧称奇。

    不知道这车队装的什么,居然敢让一个腿部有疾的年轻人带一整个车队,难道不怕途中的山匪么?

    “滋嘎儿……”

    赶在日落之前,车队险之又险地赶到了临歌城西门。

    轮椅上的青年终于松了一口气,放下手中羽扇,用儒袍的袖扣擦了擦鬓角的细汗。

    随后看向城门口那个身着劲装的女子,转动椅轮过去问好。

    “姑姑,幸不辱命!”

    “霄儿,辛苦了!”

    劲装女子眉开眼笑,上下打量了诸葛霄一眼,高声赞扬道:“不愧是我诸葛家的好男儿,一人便敢将价值万金的丹炉从巴蜀运到临歌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顿时吸引了城门口所有人的注意。

    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难怪阵仗这么大,原来是诸葛家的车队。

    这么多丹炉,居然交给一个年轻人押送,这是何等的魄力,又是何等的修为?

    巴蜀诸葛,果然恐怖如斯!

    诸葛霄则一阵汗颜,连忙用羽扇遮住众人的目光,压低声音说道:“姑姑!咱们的铁车机关遍布,没人敢抢,我一路只坐在轮椅上,也没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诸葛危月笑了笑,压低声音道:“造势嘛!别人又不知道,咱们诸葛家讲究的就是一个排面,莫在意别人仰慕的眼神,你受得起!”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诸葛霄只能点头,转身指了一下身后车队:“侄儿接到您的信便连夜准备,按您的要求一匹活马都没有用,一共消耗了七块寂金,都是从侄儿自己私库里面拿的,您给报销一下?”

    诸葛危月笑容顿时一僵:“这个好说,这个好说!一定累了吧,快跟姑姑回家,洗尘之后,陪姑姑一起把单子签了。”

    “生意的事情侄儿不懂,听姑姑的便是!”

    诸葛霄转动轮椅:“父亲交代过,来临歌第一件事,还是要拜见阚老爷子,姑姑你先回,侄儿登门拜访之后自己回家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老头子有什么拜访的,既然你来了临歌,以后就是要接手生意的,签单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话不能这么讲,阚……哎姑姑!你锁我椅轮做什么?”

    椅轮被锁,诸葛霄原地失去了行动能力。

    只惊愕了片刻,便连人带轮椅一起被丢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他揉了揉脑袋,只好掏出信物,让下人代为上门表达歉意。

    这回诸葛危月没拦。

    诸葛霄这才松了一口气,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,准备把宽大的儒袍脱下。

    却又被诸葛危月按住了。

    “姑姑?”

    “咱们诸葛家的老爷们,最讲究的就是形象,羽扇纶巾不能丢!”

    “可现在是处暑。”

    “羽扇纶巾,羽扇纶巾!你不仅有纶巾,还有羽扇啊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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