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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,上官鸢愣了一下,倒是想起梦中的一个场景。

    她和周泰宁成亲后并不和睦,楚太后说过她几回,上官鸢依旧不太愿意和周泰宁亲近。

    就因为这事儿,楚太后病了一回,蔫蔫的也是说着都是被上官鸢气的。

    ……那时候她并不知晓楚家也出了事情,还真以为楚太后是被自己气病了,当晚捏着鼻子和周泰宁进了一个屋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,周泰宁避她如蛇蝎,宁肯秋日寒夜里打地铺,也不沾她床铺一下。

    好好好,他们做戏的做戏,有骨气的有骨气,就她上官鸢是个可以被来回摆布的是吧?

    上官鸢笑中满是凉意。

    她站起身来,回头对楚太后道:“见母后精气神这般好,儿臣便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楚太后起的将碗“嘭”的放在小几上,“你哪只眼睛到哀家精气神好了?”

    “两只眼睛看到了,后背也看到了。”上官鸢轻哼。

    刘院判轻咳一声,拱手说道:“长公主怕是误会了,楚太后胸闷心慌,气短喘咳,更是险些昏厥过去,应是气怒攻心太过。”

    “气怒攻心?我如何气到母后了,竟让母后这般生气?”上官鸢微微扬眉。

    楚太后怒道:“你都不肯成亲!”

    “是我那好夫君在宫宴上与别的女子抱在一起,又对我非常不满,我才不得已退婚的。”

    上官鸢勾唇,“母后,我是受害者啊。”

    受害者这词还是她今日听胥凝琴提起的,直接就拿来用了。

    楚太后哑然,上官鸢继续问道:“让母后生气的,定不是我吧。”

    看楚太后面色微变,上官鸢心中猜到,火气却也不由冒了出来。

    因楚家之事生气便生气好了,为何非要怪在她身上?

    此次是这般,梦中也是这般!

    甚至因为梦中楚太后的做戏,上官鸢无奈开始与周泰宁同住一屋,也给了那狗东西便利,可以趁夜毒杀与她!

    也不知她死后,她的好母后是会后悔伤心,还是觉得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走了也是件好事?

    越想越气,上官鸢干脆的告退就要离开。

    “上官鸢!哀家如今管不得你了是不是!”楚太后气道。

    上官鸢回头,抿了下唇,平了平心情,才开口说道:“那母后是要我替您去楚家看一看?收拾一下楚宝存?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是你表哥,怎可直呼其名?!”楚太后一拍床板。

    灵芝已经很机灵的将刘院判和旁的宫人都带了出去,这殿中只余她们母女二人,话便也好说了。

    上官鸢冷笑开口:“楚宝存毁了和首辅家中嫡女联姻的机会,还让楚家丢了面子,母后是该因此生气的,但何苦怪在我的身上?”

    楚太后面子上似有些挂不住,嗫嚅片刻后,还是怒道:“你就没有一点儿错了?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实在毫无道理,便是圣人也不敢说自己毫无错处。

    上官鸢的火气却一下子就散了,她只感觉到无尽的疲惫,忽然不明白自己和楚太后到底要争论些什么。

    见她不答,楚太后却一下子来了精神,一边拍着床板一边喊道:“你都十七了!这般定下婚事又退了婚,以后还能寻到什么好的夫君?”

    上官鸢只静静听着,心中竟一片平静。

    “哼,哀家看你是心高气傲很了,连自己未来的路都看不清楚了!”楚太后又絮絮说了半晌,最后总结出这么一句话。

    上官鸢只觉得好笑:“母后不是说,我是全大盛最尊贵的女子吗?未来的路还能难得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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