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的“影响”距离肯定不止几米,但也不可能有几百甚至上千米,否则这种不稳定的陷阱不会被用来对付博诺瓦·古斯塔夫这位蒸汽教会的天使,如果我把其中一面镜子扔到远处,那另一面就有大概率能恢复正常,能把我带离这处诡异的地方……

    安吉尔打量着手上的银镜,突然伸出手,将它抛向空中。

    而后,一道道无形的丝线凭空出现,捆缚住镜子,随着一阵短促的丝线绷紧的声音响起,银镜如同被火炮发射出炮口一般,被加速到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,扔向了远方。

    她没有选择能彻底毁灭银镜的“灾祸巨人”方向,也没往隐藏着未知危险的城市扔去,而是沿着铺有浅黑色石砖的道路抛向另一方,这样如果尝试失败,她还能有机会捡回这面镜子。

    随着一道银光划过天空,两面镜子之间的距离迅速拉开,安吉尔能感觉到留在手中的,来自贝克兰德的银镜内部恢复了一小部分力量,镜面上那个复杂的血痕符号也愈发明显。

    看来思路没有问题……她松了一口气,毫不犹豫地用手指划破指尖皮肤,挤出鲜血,在银镜表面临摹起来。

    这道符号虽然复杂,但笔画并不算多,安吉尔第三次挤出血液时已经完成大半,只剩最后一笔环绕整个符号,如同包围城市的城墙一般的正圆形,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看了远方的城市一眼,看了不远处正缓缓接近的“灾祸巨人”一眼,最后看向天穹的“永恒烈阳”封印,看向后方灰白石柱深处的“蒸汽与机械之神”扭曲的空间,目光回到银镜表面,绘出了最后一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漆黑之中,安吉尔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
    和刚才虽然昏暗,但天穹之上有一定光线透出的“第四纪特里尔”相比,此时安吉尔除了手上那面鲜血被全部吸收,恢复光滑表面的银镜外,什么都看不到,看不清。

    我的黑暗视觉呢……她下意识眨了眨眼,这才发现并非这个非凡能力失去了作用,而是身旁所有物体都笼罩着一层吸收光线的黑影,让她误认为自己身处无边的黑暗之中。

    有了这层认知,安吉尔立即调整了视线,让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宽敞的街道上,脚下的地板平整、干净,两侧的建筑同样表面漆黑,就连玻璃窗都没有反射丝毫光芒,天空是无边的黑暗,没有星星、月亮,更别提带来光明和温暖的太阳,周围的气温仿佛陷入冰点,也没有任何街道上应有的车轮、马蹄、交谈和步行声。

    这种如同被剥夺感官的体验让安吉尔皱起了眉头,向街道两侧的建筑仔细看去。

    在黑暗中,她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同于建筑和街道那绝对死寂,而是有些微动作的物体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个穿着各异,打扮有别,长相不同的人。

    他们有的站在窗旁看向窗外,咀嚼着手中的食物,有的在门口浇花、修剪枝丫,有的穿着正式,迈步走出家门,但无论是进食、工作还是赶路,所有人都没发出任何声音,就连脚步声都隐藏在漆黑的幕布之后。

    而且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,早已干涸的血污,眼眸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恶毒和痛恨,但诡异的是,他们并非盯着安吉尔,而是看向周围的玻璃窗,看向身旁出现的装饰镜,仿佛隔着镜面瞧向内部,为映照出的自己的身影而愤怒。

    不,不是内部,而是外部!

    安吉尔感觉脊背发凉,全身皮肤紧绷,脑海中回忆起“镜中人”达尼奥·布朗所描述的,那个复制了现实世界特里尔,却又孤寂、黑暗,隐藏着无数镜中人的世界。

    在那里,“镜中人”们只能沿特定的轨迹行动,只能通过镜面观察外面的世界,因此总是对自己的本体充满愤恨,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取代他们,前往温暖热闹的现实。

    那枚符文,居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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