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、试图塞住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监视器里的陈沉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一举一动,他立刻调大了水琴的音量,让对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清晰地听到琴声。

    以两个小时为一个周期,扬声器的音量不断增大,最后甚至达到了惊人140分贝,哪怕经过隔音层的吸收后,传进被审讯者耳中的声音只有不到60分贝,可对已经长期处于安静环境里的他来说,这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。

    再加上水琴那种特殊的、令人恶心的音效,他坚持的时间定格在了8个小时。

    当审讯人员进场将他带走时,他的半截食指已经深深卡进了耳道里,被撕裂的皮肤和软骨下血管鲜血直流。

    这两人处理完毕后,刻板动作完全成型的“运动员”也陷入了崩溃。

    当规律性的行动无法再强行约束大脑活动时,他从刻板动作阶段迅速过渡到了全面幻觉阶段。

    极度的欢愉、喜悦、恐惧、愤怒、悲伤.

    陈沉不知道他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,他只能靠监视器里的画面去推测对方的心理活动。

    在歇斯底里发展到极限时,男人大脑的保护开关最后一次开启,将他强行送入了睡眠。

    再一次醒来,他彻底疯了。

    他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——当然并不是说他突然就不会说话了,恰恰相反,他的话比任何时候都多。

    但,他没有说出一个有意义的单词。

    陈沉感觉自己仿佛在以第三视角去旁观一场梦,在梦里的这个男人大概以为自己会说外语,但其实他根本就一窍不通。

    也许只有等他彻底醒来之后,才会意识到这个事实。

    审讯人员迅速进场,带走了这个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男人。

    在走出审讯室时,男人莫名其妙地张开双臂跳了起来,随后的半个小时内都始终保持了这个姿势。

    陈沉不明所以,直到平川提醒,他才意识到,这个男人大概是以为自己会飞

    三名被审讯者全部被攻破,现在,只剩下最后一人、也是最诡异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其实从这个人有计划、有策略地对抗感觉剥夺审讯的举动里,陈沉就已经大致能确认,对方很有可能是四人中最大的那条鱼,因此,陈沉对他投注了更多的耐心,也动用了更加精密、残忍的手段。

    扰乱时序的操作对他尤其有效,于是陈沉分别在他的饮用水中加入了两种不同的药物。

    兴奋剂,和镇静剂。

    前者让他失去睡眠,后者强迫他进入睡眠。

    每4小时一次,仅仅4轮过后,这个男人的抵抗便被彻底瓦解。

    他还在试图抓住那个锚点,试图去证明自己的存在。

    但陈沉已经加大了氯丙嗪的用量,甚至还在其中混入了微量“绝不该被使用的”、在正常情况下也没多大用的硫喷妥钠。

    男人的感知进一步变得迟钝,按照平川的推测,他应该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,前庭觉也已经完全混乱。

    这一点,从男人已经无法用手摸索到自己眼睛所在的位置的现象,就可以看出。

    在这种情况下,“证明自己存在”的许多努力,开始变得无比困难。

    一开始,他不断用手揉搓自己身体各个部位的皮肤,向利用触觉去给大脑提供一个锚点。

    但很快,他的动作就变得有些失控,陈沉眼睁睁地看着他脸上的皮肤被摩擦得完全破损、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小腿上撕下了一大块皮肤。

    鲜血甚至将他身下的地毯都染红了,可最终,他察觉到异常并不是因为感觉到了痛楚,而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,自己已经被自己弄伤了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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