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与成竹在胸的练纲,不为所动。
练纲在城上来回走动,挨个安抚随行的文人、画师。
还没等练纲安抚完众人,城外瓦剌骑兵的口号又变成了:“开城门、开城门、开城门。”
铺天盖地的喊声,震耳欲聋、慑人心魄,城上意志不坚定的人,腿肚子都已经打转了。
练纲却大感喜出望外,这样的场面,足够自己带来的画师铭记终生了,如此一来定能画出绝世佳作来。
等自己把一幅场面浩大、气势恢弘的‘天子叫门图’呈给新君,到时一跃跻身为天子第三近臣,完全不在话下。
山呼海啸般的呐喊,整整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,然后朱祁镇的辇车缓缓向前,来到了城下,离城门只有一射之地时,方才停下。
就在城上众人惊魂未定的时候,朱祁镇掀开车帘,走了出来。站在车头,扫视着城上众人。
大部分将士,不由自主地膝盖一软,就跪了下去。
孙祥也只得拱手施礼,朝城下喊道:“陛下恕罪,臣不能放瓦剌大军入关。还请陛下委屈些,坐吊篮到城头。臣必率紫荆关守军,拼死护送陛下还京。”
朱祁镇回道:“你是何人,朕怎么不认得你?”
孙祥答道:“启禀陛下,臣之前是兵科给事中,蒙新君简拔,提升为右副都御史,负责镇实紫荆关。”
朱祁镇闻言,深深皱眉,兵科给事中是从七品,右副都御史是正三品,这都哪跟哪啊,这是简拔吗,这简直就是飞着上来的。
这个真不怪朱祁镇疑惑不解,就算是坐镇京城的朱祁钰,也感到十分的迷茫。
朱祁镇只得继续问道:“你是哪里人氏,何时中的进士?”
孙祥答道:“微臣是山西大同府大同县人,正统十年中进士,授兵科给事中。”
朱祁镇点点头,心下便有了推测:山西大同人,正统十年中进士,而此时于谦正在以兵部侍郎的身份巡抚山西。孙祥中进士后,正好又进了兵部,成了于谦的下属。
八成这個孙祥就是于谦的心腹嫡系了,只是他这升官的方式也太激进了,直接就从从七品升到正三品,都不避嫌的吗。
想通了其中的关节,朱祁镇便不指望孙祥能够主动开城了。
而且朱祁镇在城下露个面,让守军知道真的是皇帝在此,这就够了。
于是朱祁镇的任务完成,退回车中,然后辇车调头,退到了瓦剌大军后方。
也先陪着朱祁镇一起坐镇中军,命铁元帅孛罗率兵开始攻城。
经过了朱祁镇率三万瓦剌铁骑叫门的震撼之后,紫荆关守军明显的军心动摇、士气涣散。
孙祥勉力支撑了半天,就再也扛不住了。
到了傍晚,练纲便带着一众文人、画师撤出了紫荆关。
而谷聪的营州前卫,则拒绝参战,只是在营寨外,粗略地布置了一些没什么大用的陷阱与拒马,并象征性地挖了一道壕沟。
直到天黑,瓦剌才收兵回营。
就在城头将士松了口气,各自休整的时候,一支瓦剌精兵在喜宁的带领下,偷越山岭,绕到侧翼埋伏。
第二天一早,瓦剌大军继续正面攻城,一直战到午时,喜宁突然率伏兵从侧翼杀出,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。
而左能则趁城中明军阵脚大乱之际,率众弃城奔逃。
至此大势已去,明军彻底陷入混乱。
城中将士开始纷纷放下兵器,高呼太上皇万岁。
瓦剌将士倒是颇讲规矩,只要高呼太上皇万岁的,一律不杀,任由其逃命。
练纲在认真地记录下这些重要场景之后,便对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