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,朱祁钰又命徐正写了一封正式的战书,派人送到了瓦剌中军大营。

    仗打了这么久,这倒是大明发出的第一封正式战书。朱祁钰的目的嘛,就是为了多拖延几天,让也先晚点撤退。

    再熬几天,只要大雨一下,也先基本上也就彻底交待了。

    其实如果也先果断一点,现在就撤,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。偏偏也先非要搞些小心思,想要进一步迷惑明军,等撤退时再进行一场完美的伏击。

    朱祁钰心中畅快,再过几天,也先就要变成翼王石达开了。现在这个时节,大雨一下,紧跟着就是大雪,然后就是大降温,那时道路泥泞、马匹牲口冻死一片,大军简直寸步难行。

    而且瓦剌大军现在就还有七八天的军粮,雨雪一下,这些粮食都不够他们走到紫荆关的。

    到时候就只能杀战马了,那场面,想想都美好。

    越想越开心,朱祁钰直接回到房中,歪在床上,做起了美梦。

    却说到了下午,朱祁钰发出的诏旨,就已经到了阿剌知院的大营。随着诏旨一起到达的,还有一套亲王服饰,一把御赐宝剑,以及白银千两,锦缎百匹。

    阿剌知院看过诏旨,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想不到想不到,皇帝真把自己当亲王了,竟然还让自己负责监斩大明叛将。

    这个差事有点过于体面。

    不多时,阿剌便将十余名宣府逃亡军的将领押到了宣府城下。

    而使者出了阿剌军营,便进入宣府城,将另一道诏旨交到了于谦的手里。

    于谦一样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,便急忙命人叫来自己的核心幕僚崔文秀。

    崔文秀看完诏旨,就在那里呵呵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于谦好奇地问道:“你笑什么,很好笑吗?”

    崔文秀笑道:“咱们大明这位新皇帝真是个妙人,把弃城而逃的十几个将军斩了,而且是让兵部尚书行刑、瓦剌权贵监斩、宣府的文武官员观刑,有意思,真有意思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一举多得,既能震慑宣府总兵,又能拉拢瓦剌权贵,还能最后再劝一下明公。”

    于谦问道:“你是说皇帝最后劝我一下?劝我什么?”

    崔文秀反问道:“文秀斗胆问一句,明公到底会不会上书,奏请陛下清算三杨,以及杨洪父子?”

    于谦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崔文秀闻言,立即拱了拱手:“明公保重吧,剩下的幕酬我也不要了。这个幕僚我当不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于谦颇不理解,连声挽留,但崔文秀去意已决。

    最后于谦只得问道:“文秀,你将来如何打算?”

    崔文秀笑道:“托明公的福,文秀纳了王妃的两个妹妹为妾。我打算效仿皇帝,将两个妾室转正为妻。

    之后我便在家温书,准备参加明年的乡试。”

    临走之前,崔文秀叹口气,最后向于谦劝道:“明公听文秀一句劝,皇帝已经对姓杨的这些人彻底烦透了。

    今天杀完那些叛将,明天皇帝就要杀杨家将了。

    皇帝是想让您去主动杀这些人,您若不肯的话,哎,言尽于此了,明公保重。”

    说完,崔文秀逃也似的离开了宣府这处是非之地。

    崔文秀一出城,正好撞上了来到城下的阿剌知院。由于崔文秀身上有皇帝的信物,阿剌知院也没难为他,直接命亲兵护送他离开了。

    杨洪敢公开抗旨,但于谦不敢。不多时于谦带着尚方宝剑出了城。

    此时阿剌知院穿着大明亲王的服饰,将十几名被俘的宣府叛将押了出来,交给于谦,然后便站在一旁等着看行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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