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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香玉盖着锦被,窝在里侧床角,听到朱祁钰如此说,颇为不满地问道:“那位胡大宗伯不是已经被发配到南京去了吗。

    怎么礼部这些人还前赴后继上了,竟然还敢让夫君给太上皇下跪?”

    朱祁钰苦笑道:“颦儿错怪他们了,这事和礼部的官员真的没有关系。这叫政治作秀,按照不成文的规矩,到时候就只能这么演。

    我得到西直门外去迎接,等太上皇下了辇驾,我就得赶紧扑过去,跪在地上抱着太上皇的大腿痛哭流涕。

    然后太上皇也跪下痛哭,我们两个抱头痛哭,互诉兄弟友爱牵挂之情。

    我哭完之后,大臣们过来哭。

    都哭完之后,我还得捧着玉玺,跪请太上皇复位。

    然后太上皇坚辞不允,并当众发布罪己诏,向全天下宣告正式禅让,退位为恭让皇帝。

    最后上京观台,走完禅让流程。

    从此我这个现任皇帝为至尊,恭让皇帝次之。

    名分定了之后,接下来的两年就是拉锯战了。”

    林香玉闻言,只得摇头苦笑:“男人虚伪起来,简直比女人还要过分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笑道:“你们叫针工局的来给我量了尺寸,然后去做就好了,干嘛还要亲自量来量去的?”

    林香玉好奇地问道:“让太监给夫君量,您不尴尬?让宫女给夫君量,我们能乐意?

    在和夫君有了深入的交流之后,我们姐妹的心态都变了。

    如今我们姐妹都不想再有新人进来跟我们分享男人,夫君您说该怎么办才好?”

    量完尺寸之后,朱祁钰躺回到床上,毫不在意地回道:“不想就不想吧,我一个信奉道家的人,也不那么追求数量。

    咱们今年的田租收完没有?库房里还有多少金钱,今年这个年能安安生生地过去不?”

    林香玉闻言,一头扎进朱祁钰怀里,安安生生躺着了。

    朱祁钰无奈地摇摇头,如今已经怀孕的宠妃们个个金贵的不得了,啥俗务都不用操心,于是只得看向浅雪。

    浅雪无奈地摊摊手:“收田租?收什么田租?咱家的庄田一口气给所有佃户免了三年的田租。

    还是有些实心眼的佃户知道感恩,所以自发地送了咱们一些稻米和杂粮,不然就凭夫君那种田的技术,地里产出的庄稼还不够咱们几个吃的呢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有些吃惊,自己从未关心过家里这些产业:“三年的田租啊,说免就免了?咱们吃喝事小,关键没有收成,拿什么养咱家的十万亲卫?”

    浅雪笑着劝解道:“夫君您得这么想,咱家的田地已经全部置换到了京西,围绕在新齐王府周边。

    而一些对咱们不满的势力,肯定会时不时地窥伺齐王府,看看有什么漏洞,能让他们借机出手,对我们造成伤害。

    所以,我们必须对这些佃户农家广施恩惠,并且与他们利益相通。这样他们才能真心拥戴夫君,若是有宵小之辈前来图谋不轨,他们也可以作为我们无处不在的眼线,替我们监视齐王府周边的动向。

    我们是这么认为的,您说呢夫君?”

    朱祁钰点点头:“没错没错,等到佃户们发现咱们这样温和良善的主家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时候,他们就会自发地拥护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浅雪得到鼓励,继续补充道:“奴家跟他们说,只管放心种地。每年的粮种,咱们出;遇到灾年,不仅减免田租,咱们还出钱粮赈灾。

    总之,种咱家的地,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。只要踏踏实实干活,就一定有好日子过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连连点头:“行吧,就这么办吧。但是咱们库房里的钱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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