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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使过瓦剌的大臣有很多,但李贤与李实绝对是其中最倒霉的两位。太上皇被也先赶去放羊,作为大明的忠臣,李贤和李实自然不能在一边旁观取乐。
没办法,好好的两榜进士、天之骄子,也得老老实实跟着太上皇放羊。
至于为什么朱祁钰独独对李贤、李实如此这般,那也是因为历史上的李贤、李实左右摇摆、反复横跳。
尤其是李贤,大受景泰提拔,深得重用。结果景泰死后,李贤对景泰是死命抹黑,全然不顾君臣之义,到了朝野上下都看不过去的程度。
所以朱祁钰最讨厌的人里面,李贤排第一,兴安排第二。
朱祁钰不在乎别人的不肯效忠,就只痛恨反复横跳之人。
像王直就是坚定效忠于正统,于谦就是坚定效忠于宣宗。朱祁钰也没有意见,效忠于哪个皇帝是你们的自由,只要提前把立场表达清楚就行。
唯有李贤和兴安这种,是最让人痛恨的。
所以出使瓦剌的苦差事,总会落到李贤和李实身上。
这天朱祁镇早早地起床,又带着李贤、李实出去放羊,哪知过了不到一个时辰,伯颜帖木儿便带着火儿忽答,阿失帖木儿,纳哈出等勋贵和武将,一起过来拜见。
看到这个阵仗,朱祁镇心中也是不停地打鼓。
伯颜帖木儿等人走到近前,一起下跪行礼,向朱祁镇禀告道:“恭喜太上皇,瓦剌与大明的和谈正式达成,陛下自由了。”
“什么?你再说一遍?”
幸福来的过于突然,朱祁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伯颜帖木儿只得再强调了一遍:“陛下勿疑,是大明天子再度派出使臣,完成了最后的和谈。
如今也先已经被监禁关押,微臣暂代首领之位,不日便启程护送陛下返京。”
再次得到确认之后,朱祁镇身形晃了两晃,兴奋得差点晕过去,这不是人过的日子终于结束了。
李贤、李实连忙从朱祁镇身后一左一右扶住。
朱祁镇定了定神,很快便恢复了大明天子的威严。
伯颜帖木儿对这位大明前任皇帝的处变不惊,也颇为佩服。
要是普通人遭了这么大罪,听到恢复自由之时,要么兴奋地晕过去,要么至少也得大嚷大叫一番。
但是朱祁镇转眼之间就恢复了平静。
于是伯颜帖木儿等人簇拥着这位太上皇回到营中,将也先原来所住的营帐给朱祁镇居住,并进献牛羊肉、野味与美酒。
朱祁镇在塞外苦熬了两个冬天之后,终于彻底恢复了自由。
三天之后,岳正、陈鉴、方瑛带着三万精兵进驻了瓦剌的营地,对其部众进了敲骨吸髓般的搜刮。
马哈木、脱欢、也先三代人五十多年的经营,积累的巨额财富,全部都归了大明朝廷。
还是老规矩,这些财富全部归属朝廷,收入户部,朱祁钰一钱银子都不拿。
所以岳正、陈鉴等人干劲十足,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这些金银珠宝,逐一造册登记,并无分毫遗漏。
并不是所有文臣都贪财,尤其是有机会位列宰辅的年轻文臣,在金钱之外,往往还有更高的追求。
一朝权在手,便把令来行,不比整天搂着几锭金银睡觉畅快多了。
尤其是岳正,今年也才三十三岁,又是探花出身,早就憋着劲要建功立业,并不想输给同一届的何宜、黄溥。
方瑛素来治军严谨,清正廉洁,虽然目睹了这天量的财富也是连连咋舌,但还是兢兢业业地约束军队,配合岳正、陈鉴,替朝廷完完全全地笑纳了这笔飞来横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