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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败的经验也算经验。孙太后作为一个‘经验丰富’的政治家,非常清楚改易太子的那一天终将到来,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,只是吃相优雅与吃相难看的区别。
但孙太后还是想探探重臣们的口风,如果能获知皇帝改易太子的大致时间,是最好不过的了。
即使得不到明确的信息,那了解一下重臣们对改易太子的态度也行。
所以孙太后仔仔细细地和大臣们确认了一遍返京的流程,在讲到禅让仪式的时候,孙太后直接问了出来:
”既然太上皇有罪于社稷,自愿降位为恭让皇帝,那太上皇之长子见深自然也不宜再做国之储君了。
正好皇帝已经有了嫡长子,尔等理应奏请改易太子,以正国本。“
王文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,在场大臣谁都听得出来孙太后这不是真心话,但这个问题特别难回答。
大家的立场基本上都是十分明确的,但是却都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。孙太后不愿朱见深被废,却不能直说;大臣们想要改易太子,同样不能直说。
在场的大臣里,除了去年才回京的工部尚书石璞、刑部尚书金濂,剩下的全是皇帝的人。
孙太后也想不到朱祁钰会如此的没脸没皮,刚当皇帝不到一年,就把上皇派的王直、胡濙、于谦、王翱、商辂、彭时全赶走了。
眼前这些重臣,除了石璞、金濂态度还不明确外,剩下的就没一个把太上皇当回事的。
皇太后的问话不能不答,陈循不在京城,这个倒霉的问题就落在了王文头上。
内阁现在的行事准则也很简单,谁当领头的,谁就得背锅。
王文只能硬着头皮回道:“启禀太后,据臣等所知,陛下从来没有表达过改易太子的意思。”
就这样简单粗暴,王文只讲客观事实,丝毫不带个人主观看法。
孙太后却不能再问下去了,不然就过于直白了。而且看王文这死硬的态度,就算不依不饶地追问,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。
那换个话题,孙太后再次确认道:“那上皇从回京途中,到入住南宫,期间的安全保障可是万无一失了?”
王文不假思索地回道:“陛下之前已经派出了一万锦衣卫前去护驾,后来又觉得不够稳妥,便再派马良、袁彬、哈铭三人率五千锦衣卫前去迎接。
并且以后南宫的护卫,就由马良、袁彬、哈铭三人轮流负责。”
孙太后闻言,满意地点点头。马良打小就是朱祁镇的亲信,袁彬、哈铭在土木堡之变后有随驾护卫之功,都算是比较可信之人。起码这里面没有朱祁钰的亲信。
又聊了些琐碎事务,孙太后便放众人离开了。
紧接着钱皇后,周皇后也双双告退。
孙太后幽幽地望了钱皇后一眼,对这位上皇嫡妻只得感叹爱莫能助。
本来好好的皇后,现在瞎了一只眼,瘸了一条腿。以朱祁镇那最爱以貌取人的性格,钱氏很难再获宠幸了。
一个皇后若是生不出儿子来,将来麻烦就大了。
却说大臣们回到内阁,便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阅卷。
三月二十二日,阅卷结束。
三月二十三日,中午,朱祁钰召开小朝会,来与大臣们一起确定殿试最终的名次。
大臣们给出了建议性的排名,皇帝可以照单全收,也可以亲自确定状元、榜眼、探花。
虽然皇帝也能凭借权威对殿试名次进行大调整,但是一般情况下没有这么干的。
朱祁钰将名单扫了一遍,见众考生的名次与自己的想法大体都能对上,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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