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畜生都还知道守护自己的家园领地呢,杨士奇、杨荣这样的奸佞还不如畜生呢。”
朱祁钰话音一落,阁中的气氛被彻底打破。
一帮重臣全都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
皇帝痛恨三杨,恨不能生吃其肉,这是所有重臣早已知晓的事实。
但是今天啊,皇帝把话说得如此之重,如此不留余地,意味着对三杨的血腥清洗已经不可避免。
对,就是血腥清洗,三杨虽然已死,但其亲族仍在,家产仍在。
朱祁钰绝对不会允许一心祸害大明的奸臣能够全身而退。
虽然按照正常的人情世故来说,祸不及子孙,但架不住三杨实在太奇葩了。
朱祁钰的原则是这样的,如果真心为大明好,但具体实施时把事情搞砸了,这样的大臣有情可原。
比如天启的帝师孙承宗,崇祯最信任的杨嗣昌。这两人都是忠于大明的,也是真心做事的。只是最终没有把事情办好,尽力了就行,这不怪他们。
但是像三杨这样的奇葩呢,就是一心一意地把事情往坏里办。怎么能祸害到大明,他们就怎么干。
要是像朱祁镇亲信太监喜宁那样,人家本身就是女真人,本身就恨大明,那我也能理解他做的事情。
而三杨这样的人,想替他们找理由都找不着。
皇帝在心中咒骂三杨,大臣们则相互交换意见,在紧张地权衡要不要反驳皇帝。
皇帝已经将观点亮了出来,伱不反驳,那就表示你没有意见了。
立场确定了,就不能再反悔了。你不能说今天回家睡一觉,明天再站到皇帝面前,大叫一声:我反对。
那可就成了消遣皇帝了。
要反对就今天反对,要不就从此彻底默认。
朱祁钰幽幽地喝了两口茶,然后轻轻地咳嗽一声。
见皇帝给的讨论时间到了,阁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。
朱祁钰首先看向的是于谦,这位三杨极力栽培起来的亲信。
于谦迎着皇帝的目光,微微颔首,表示了默认。
因为朱祁钰也做出了妥协,自始至终不再提宣宗的责任,只让三杨背下所有黑锅。于谦也不想再去刺激皇帝了,把皇帝逼急了,直接来个公事公办,那可就不体面了。
毕竟理在皇帝一方,只要不是良心彻底泯灭之人,都得承认,宣宗和三杨确实是干了一堆烂事,数都数不清,桩桩件件,都是在祸害大明根基。
能说出宣宗是明君、三杨是忠臣的人,脸皮那得厚到何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啊。
朱祁钰看了一遍,见没人再说话,便要进行下一项议题。
这时候陈循却突然站了起来,先躬身一礼,然后回道:“启禀陛下,杨士奇与杨荣主张放弃交趾,是为了体恤民力、节省军费。
二人也是援引了汉弃珠崖之例,方才说服了宣庙。”
朱祁钰闻言,十分不解。陈循好好的,为何要抬这个杠呢。
拿汉弃珠崖说事,那不是找挨喷吗?
汉朝确实因为难于统治,而放弃了珠崖,也就是后来的海南。
这事深究起来,可是很快就会引申到宣宗和正统身上啊。
一时没转过弯来,朱祁钰扭头看向何宜。
何宜见皇帝询问自己,便拿眼神去往高瑶方向瞅。
朱祁钰看看高瑶,何宜这是啥意思,怎么都学会打哑迷了。
愣了愣神之后,朱祁钰终于想明白了。高瑶刚刚把上书讽谏的江西籍进士挨个念了一遍,何宜是暗示陈循的表态和江西籍那些官员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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