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经何宜这么直白地提醒,方才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何宜站起身来笑道:“不要讨论天子私事了,我们还是赶紧去干活吧。回到凤阁大家也不要乱说,就当陛下生病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心中有了底的高瑶、王献连连点头。三人一起回到凤阁,很快便将诏旨拟好,发往了内阁。

    如今诏旨的拟定流程,既复杂又混乱。

    内阁能拟旨,皇帝的近臣也能拟旨。

    内阁拟的旨需要皇帝批复,皇帝近臣拟的旨又需要转给内阁。

    这旨意还得经过司礼监来回传递。

    但好在,只要确定是皇帝授意的诏命,还没人敢封驳。很快,多道诏命就经过内阁、司礼监走完流程,正式发布了出来。

    本来言官们打了一个大胜仗,都察院的御史们正聚在一起庆祝,商量着晚上去酒楼喝上两杯。

    结果,皇帝的诏命一到,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尴尬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用复杂地眼神看着杨善。

    当年杨善卖友求荣,致使章朴、章宗简兄弟无辜身死。

    这件事是杨善一生难以抹去的污点。

    每次杨善跟皇帝作对,皇帝便下诏命杨善去代表皇帝祭奠章氏兄弟。这次还多了一项,要杨善亲自登门去慰问章氏兄弟的后人。

    这就叫杀人诛心。

    朱祁钰就是明着恶心杨善。杨善自己看得出来,文武百官也都看得出来。

    但是看出来没用,你说你不去,那就是公然抗旨。你公然抗旨,皇帝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推到菜市口砍掉脑袋。

    而且任何人都没办法站出来说皇帝不对。

    那就不得不去,但是去一次就丢一次人,然后在百官同僚面前就抬不起头来,气势自动矮上大半截。

    都察院的御史们虽然不好当着杨善的面出言奚落,但是却都不约而同地移动脚步,暗暗远离了杨善。

    没办法,虽然大家本来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,但是你这德行有亏,而且亏得实在太明显太严重了。

    御史言官啊,最重要的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。

    作为言官,你自己都是个人渣,凭什么去弹劾别人啊。

    这道诏旨一出,即使最铁杆的恭让皇帝亲信,都不敢明面上和杨善亲近了。

    王文远远地看到众人那些滑稽的动作和表情,会心一笑,转头便去刑部了。

    好巧不巧,等王文到了刑部,皇帝的诏命也就到了,命刑部配合御马监,查抄金英一党。

    事不宜迟,为了不给金英党羽转移财富的机会,御马监和刑部当天便行动起来,京城再度热闹起来。

    一般有点脸面的太监,都是置有外宅的。

    而金英在内廷的势力盘根错节,徒子徒孙数不胜数。

    所以动静闹得极大,皇城内外,鸡飞狗跳,人心惶惶。

    朱祁镇正吃着晚饭,兴安便急匆匆地将得到的消息都报了上来。

    朱祁镇好奇地问道:“这些诏命都是皇帝亲自下的?关于选后纳妃,皇帝有什么说法吗?”

    兴安摇摇头:“我们的人,完全得不到凤阁内部的消息,无从得知诏命是不是皇帝亲自下达。

    关于选后纳妃,诏旨中半个字都没提,既没说行,也没说不行。”

    朱祁镇闻言,眉头紧锁,这可就奇了怪了,自己这好弟弟到底在搞什么鬼。

    有时候,得到的信息越多,人就会越迷茫。

    朱祁镇以手抚额,想的有些头疼,便向兴安吩咐道:“去,再召杨善觐见。”

    兴安又摇摇头:“皇爷,杨善来不了了。皇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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