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,连忙解释道:“自从皇帝登基以来,有好几个侍郎的位置一直空着,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。

    而且各部大多出现了一部二尚书的情况,皇帝便没有着急将侍郎补全。

    如今皇帝加紧调整侍郎之位,也属正常。”

    朱祁镇摇摇头:“弟弟不仅在调整六部,同时也在调整地方官员。尤其是云南、广西二地,这是准备打仗了。

    特别是今天任命的贾铨,朕知道他,极有干才,深得民心。

    在王骥征讨麓川的时候,身为大理知府的贾铨负责为大军征调粮饷,既不过分侵扰百姓,又能及时供给大军。

    后来王骥荐之,朕命贾铨升任云南左参政,仍兼大理知府。

    如今侯琎再荐贾铨,恐怕也是王骥在后面运作。

    只是弟弟还真给王骥面子,直接超擢贾铨为云南左布政使了。”

    陈祥笑道:“可能皇帝并未想到王骥这一层吧。”

    朱祁镇摆摆手:“你快得了吧,给弟弟身上粘撮毛,他活脱脱就是一只猴子,鬼精鬼精的啊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。

    唯一合理的解释,就是王骥也投诚了。

    王骥、陈懋、梁珤、方瑛,这帮人全都背叛了朕。

    当然了,他们自己不会承认这是背叛的。

    用他们自己的说法,就是谁坐在龙椅上,谁穿着龙袍,谁握着玉玺,他们就效忠谁,天经地义,无可指摘。”

    陈祥回道:“其实大部分文武官员,在心中都是忠于皇爷的。只是皇帝天威太盛,没人敢出头而已。

    如今皇帝病重,时日一久,人心必然归正。”

    朱祁镇摇摇头:“说那些没用,还是得想办法把石亨、孙镗、刘永诚调回北京。只有这些郁郁不得志的人,才有可能效忠于我。”

    陈祥连忙奉承道:“还是皇爷圣明。”

    “少拍马屁,今日宫中有何事情?”

    “启禀皇爷,昨日会昌侯带着大国舅爷、二国舅爷前去面见太后。不知为何,没过多久,会昌侯便气冲冲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而大国舅爷、二国舅爷又和太后聊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离去。

    今天早上,大国舅爷的儿媳和女儿,便带着孙铭入宫拜见太后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会昌侯气冲冲地离开了?沿途宫人都看到会昌侯是气冲冲的?”

    陈祥非常肯定地点点头:“正是呢,据宫人说,会昌侯刚从英华殿出来时,气得满脸通红,一看就是动了真怒。”

    朱祁镇摇摇头:“不对啊,会昌侯今年八十有四,是最会养生的了。平日里最爱念叨的话,就是气大伤身。

    他们在太后宫中是真的吵架了,这个没有疑问。

    而一路上宫人都能看到会昌侯的怒容,恐怕是会昌侯故意让人看到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故意让人看到?”

    陈祥的思路有点跟不上了。

    朱祁镇点点头:“会昌侯这是在表明立场,怕是想跟太后划清界限了。”

    陈祥好奇地回道:“那也不对啊,既然是想和太后划清界限,为什么今天会昌侯就又让嫡曾孙进宫了呢?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可疑问的,孙家内讧了呗。前一阵子,会昌侯可是去西郊见过朕那宝贝弟弟的,说不定他们就达成了什么秘密交易呢。”

    陈祥闻言,也是一脸的叹服,自家皇爷竟然眼光如此毒辣。

    在陈祥崇拜的目光中,朱祁镇又有些飘了,当即便显摆道:“这也没什么,你记住,所有的宫廷斗争,你别看多么多么复杂,好像千头万绪一般。

    实际上,归根结底,就是两个字:站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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