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的儿子必然越生越多,朕只有一个儿子,那实在太吃亏了。”
想到这里,朱祁镇有些不自信地问道:“以前朕总以为紫禁城就是世上最好的居所,但朕现在有些不确定了。
你说弟弟以前住在郕王府的时候,生育能力跟朕也就是半斤八两。
但他一住到西郊的山沟沟里去,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能生了?他一共十五位宠妃,一年之内就有十二人怀上身孕,据说还是因为剩下的三位宠妃不着急生子。
他这些女人朕也想不明白,朕的女人都是哭着喊着想抢在前面生子,弟弟的女人还有好几个完全不着急的,真是邪门了。”
陈祥回道:“可能是玉泉山的水土养人吧。宫中喝的水,也是从玉泉山打了水,装在木桶里运回来的。
皇帝则直接就守着泉眼取水。
皇爷和皇后、嫔妃们只是饮用玉泉之水,而皇帝和他的宠妃们连沐浴洗漱都是敞开了使用。
而且玉泉山上还有温泉,据说对身体极为有益。
最重要的是,皇帝一向讲求平等,宠妃们身份待遇完全一样,她们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、感情深厚,自然也就没什么可争的了。”
朱祁镇闻言重重地叹口气:“朕的父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除了胡氏和母后,所有后宫嫔妃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,可见其后宫争斗到了多么不堪的程度,难为他硬是就那么忍着。
你再看朕这弟弟,真算是将自己的后院玩明白了。
说实话,在女人方面,朕是真心实意地佩服自己的弟弟。”
陈祥闻言陪笑道:“昨天皇帝那边还发出了一道诏命,追封宣庙国嫔为国妃,谥号由贞哀改为贞献。”
朱祁镇好奇地问道:“宣庙国嫔?朕记得为父皇殉葬的女人都被追封为妃了,怎么又冒出来个嫔?
弟弟好端端的,又为何要追封于她?
贞哀,贞献,这个‘献’字又是何意?”
陈祥回道:“聪明睿哲曰献。宣庙曾称赞国妃娘娘贤而有文,倒当得起一个‘献’字。”
陈祥是在司礼监内书堂读过书的,而内书堂都是请翰林院的大儒过来教授太监的,所以陈祥也能拽几句文。
朱祁镇却不耐烦地问道:“朕不是问你这个,朕是问弟弟为何突然给人家好好的贞哀改成贞献?
他莫非在影射什么?”
陈祥连忙回道:“这位国妃娘娘才学出众,于宣德三年三月被宣庙特旨召入宫中,娘娘在入宫前便已病重,入宫刚二十天便病卒。
当时皇爷出生未及半年,是以印象不深。奴婢当年随侍于宣庙左右,是见过的。”
朱祁镇更加不解了:“这位娘娘入宫前已经病重,父皇还要特旨将其召入宫中?只是因为她有才学?”
陈祥非常肯定地点点头:“确实如此,国妃娘娘还抱过皇爷呢。只是娘娘当时病重,总是伤感,所以一抱上皇爷就开始哭,带累着皇爷也跟着哭起来。
太后不悦,连忙命人将皇爷抱走,并下令不许国妃娘娘再接近皇爷了。后来没过几天,国妃娘娘就病逝了。
奴婢记得非常清楚,是因为三月初一太后被正式册立为皇后,同日国妃娘娘入宫,三月二十日,国妃娘娘病逝。
国妃娘娘入宫前还做了一首词,叫做《京邸病革自哀》,词曰:修短有数兮,不足较也。生而如梦兮,死则觉也。先吾亲而归兮,惭予之失孝也。心凄凄而不能已兮,是则可悼也。”
朱祁镇闻言彻底起了疑心:“你是想说,太后阴取宫人子以为己子,那个宫人便是这位国妃娘娘?”
陈祥闻言连忙跪伏于地:“皇爷饶命,奴婢什么都没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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