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辜地苦笑两声:“西郊的山水还真养人,岳母大人、亲家母大人、徐婉都相继怀了身孕,这到了明年可就热闹了。”

    林香玉笑道:“这里面就数徐贤最可怜了,好好的世子,下一代安国公,在家里看完夫人脸色,看妹妹脸色。

    两人都怀着身孕,他谁都惹不起。尤其是徐婉,安国公对这个小女儿宠溺的啊,比夫君您宠凝香还过分呢。”

    “哎,男人啊,命苦。来来来,把玉匣打开,我看看银币长啥样。”

    浅雪先将自己手中的玉匣打开,捧了过来。

    朱祁钰定睛一看,里面十余枚银币。待取出一枚细看,却被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银币正面倒好,依旧是繁复的花纹,衬托着中间的景泰通宝字样。

    只是银币背面,赫然竟是自己宠妃仙儿的肖像。内廷银作局到底不是吃干饭的,将仙儿刻画的栩栩如生。

    朱祁钰又取出其他银币观看,果然,所有宠妃都有份。

    十五名宠妃,加上自己,一共十六个头像,十六枚硬币。

    浅雪笑道解释道:“这一枚银币重一两,银作局设计了很复杂的花纹图案,以便增加民间伪造的难度。

    有我们头像的这十五枚硬币只是银作局奉承我们,给留作纪念的。

    有夫君头像的,才是要大规模发行的。夫君看看有什么修改意见?”

    朱祁钰笑道:“银作局现在谁掌管呢,这拍马屁功夫,连寡人都自愧不如。这家伙有前途,早晚飞黄腾达。”

    浅雪笑道:“此人名叫于经,原是御用监掌司,是奴点名提拔他掌印银作局的。”

    “奇了,倒是个生人,这人有何特长?”

    “京畿之民,总有那么些人,希图躲避徭役,又妄想侥幸谋得富贵,而恰巧家中有好几个儿子,便会将孩子阉掉一两个,送入宫中。

    于经不幸,这摊上了这样狠心的父母。

    后来正统年间,于经进入内廷,稍稍得意,其父便来攀附。

    于经先隔着帘子,命心腹小太监抽打其父,边打边骂曰:尔何忍阉儿?

    打完了,再上堂称父,抱持而泣。

    于经的行为,既令人哭笑不得,又使人备感辛酸。

    奴家感其既有情义,又爱憎分明,便有几分另眼相看,于是给他个机会历练历练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点点头:“得彻底解决这个私自阉割成风的问题,老是让百姓这样瞎弄也不是个事情。”

    素汐又打开另一方玉匣,里面同样是银币,样式差不多,只不过要小上许多,薄上许多。

    朱祁钰仔细看过,连连点头:“大的银币是一两,小的银币是一钱。一两银子换一千铜钱,一钱银子换一百铜钱。

    这样百姓就不必天天随身带把剪子带个称了。

    买个东西还得铰块银子,再称称,简直就是搞笑。

    把样品送工部吧,和铜钱一样,以后只由北京工部一家铸造,南京和各省不许铸造,免得有人瞎搞,在银币上动手脚。

    北京工部铸制,都察院和工科言官监造,内廷银作局监督。造就好好造,至少在咱们景泰朝,不许在银币、铜钱的发行上收什么狗屁铸币税。”

    浅雪闻言感叹道:“夫君爱民如子,仁德贤明之君也。可惜,夫君的名声反而还比不过四处赌气弃地的宣庙,真是不公。”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