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脚下,那死了就实在是活该了。”
鲁世子闻言,叹口气,再也没话说了。
鲁王见事情已经说透了,便一锤定音,最后拍板了:”就这样吧,听杰儿的,明天到了王府,该跪下就跪下,该磕头就磕头吧。
好汉不出眼前亏,早点哄好了皇帝和王妃,咱们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,以后谁再来谁就是孙子。”
……
却说内阁之中,陈循、王文、沈翼、魏骥、周忱、罗通、何文渊几人聚在了一起开小会。
现在内阁之中清静多了,俞士悦没了,石璞没了,商辂没了,彭时没了。
剩下的人里,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比如沈翼,这位铁公鸡一般的户部尚书,乐得嘴都快歪了。
涉事的勋贵、文官、武将实在太多,这抄家抄的,一车一车的财物被拉进了皇城西苑的仓库区域。
赃罚库早已经堆满了,只能往承运、广盈、广惠、广积等库房里塞。
等这些库房也快满了,沈翼只好临时征用了俸银仓。
皇帝刚登基的时候,命令户部在给官员发俸用的禄米仓旁边,又修建了一个巨大的俸银仓。
当时还是户部右侍郎的沈翼心中不断嘀咕:这位新君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,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,修这么大个俸银仓,是用来养老鼠的吗?
没想到啊没想到,沈翼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,大明的户部尚书竟然有数钱数到头晕眼花的时候。
除了沈翼,最开心的就是王文了。陈循致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,那么接下来,内阁就要由王文领衔了。
作为最先效忠皇帝的重臣,内阁首辅之位是对王文雪中送炭最大的酬谢。
其他人对此结果心知肚明,也并没有意见,谁让人家眼光好、魄力大呢,这是王文应得的。
陈循则苦着一张脸,这次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,虽然没造反,但在很多事情上态度模棱两可,甚至给恭让皇帝行了不少方便。
陈循深知,这次是皇帝有意留了自己一命,全当看在登基之初自己拥戴之功的份上。不然的话,凭皇帝的手段,自己早凉透了。
皇帝念了旧情,自己就要知进退。
陈循也想通了,自己都七十多岁了,早点致仕回家算了。
于是陈循拉着内阁众人做起了交接。
交接得差不多了,见陈循境遇如此凄凉,王文心中不忍,便出言劝道:“陈阁老何不上书指摘恭让皇帝和皇太后的罪状,劝圣上废黜恭让皇帝,贬其为亲王,并废皇太后位分,贬其为庶人。”
陈循闻言,惊讶得望向王文。这话也太胆了吧,可以在公开场合讨论?
王文解释道:“圣上才是大明唯一的君主,即便是恭让皇帝发起的政变,也同样属于是谋反。
为人臣子,最重要的就是忠君,又岂能对谋反视若无睹?”
陈循略一思索,就明白了。就算没有自己,别人也会上书请求废黜恭让皇帝和皇太后。王文之所以劝自己上书,是想送自己一个人情。到时候皇帝看在这封奏书的份上,必定让自己平安致仕,而且该给的体面还是会给到的。
为子孙计,陈循还是接受了王文的好意,当即老泪纵横,朝王文及其他阁臣连连拱手致谢。
……
到了第二天一早,七月初四。
朱祁钰早早地被从床上叫了起来。
朱祁钰苦着脸哀求道:“我的好娘子们,你们就多操劳些吧。我今天又没事情可做,你们让我在温柔乡里多躺会儿吧。”
浅雪好奇地问道:“夫君怎么就没有事情可做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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