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打了一顿。

    啧啧,那可是宣庙和戾妃的亲生女儿,恭让皇帝的亲生姐姐啊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冷哼一声:“很正常,搁我是薛桓,我也得把常德揍一顿。你是不知道大明的驸马有多惨。

    尤其是薛桓,人家本来就是阳武侯的儿子,从小锦衣玉食、生活无忧。

    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当了驸马。做驸马不让纳妾,不让养家奴,只能有公主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若是公主能像颦儿一样温婉柔弱、逆来顺受,一个女人就一个女人吧,忍忍也就算了。

    关键公主天天还像驸马他三大爷一样,从来不给个好脸色看。

    谁会稀罕伺候她啊,只揍揍她,却没喂她喝药,薛桓已经够有良心了。

    你看看宝庆大长公主的驸马赵辉,在公主死后彻底获得自由,纳了一百多房姬妾,那日子过的,简直赛过活神仙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管薛桓了?”

    “管他做什么,正所谓民不告,官不究。常德公主都没上告,咱干嘛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。”

    浅雪揶揄道:“哪有自己骂自己是狗的。太医院医士张驿跟杨埙学会了,也上了一道奏本,是讲京城商税的,夫君要不要听?”

    朱祁钰笑道:“念念吧。”

    “臣太医院医士张驿奏曰,京师万方会同,日用百物不免资于商旅,朝廷设立官店,轻收税课,买卖有所负欠,常令御史督责,盖所以招徕之也。

    近者理财之官不知大体,唯务刻剥,如纻丝一匹税钞至银七钱。

    三梭布每十匹,亦至银七钱。他物皆然,以本物计税银先取四分之一。

    臣恐日久商旅畏避税重,不肯来京,致使百物沸腾。”

    浅雪念完,好奇地问道:“一个太医院医士,去操心商税过重的问题,算不算狗拿耗子,多管闲事?”

    朱祁钰笑道:“不算,是我让他这么干的。太医院原来的御医不是在兵变中被杀光了嘛,这个张驿是咱们从民间重金聘请的名医,如今我把他安插进了太医院。

    我让他写个奏本,替朝廷拾遗补缺一下,算是立些小功劳,然后我借机给他升一升。

    太医院里没有咱们的人可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商税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下廷议吧,等我把安南、日本、旧港都打下来,这些破商税,我直接给它全免了。”

    林香玉好奇地问道:“不都是说商税收的越多越好吗?商税收的越多,朝廷的收入就越多。

    朝廷的收入越多,国力也就越强盛。

    为什么夫君反其道而行之,一门心思要减商税呢?”

    朱祁钰解释道:“钞关始设于宣德四年。咱们英明神武的宣庙大皇帝,在大运河上,一口气设置了漷县、临清、济宁、徐州、淮安、扬州和上新河七个钞关。

    你就想想好了,假定你是一个商人,从南方运一船货物,到北京来卖。

    从你开船出发,到抵达北京,中间要经过七个钞关,你就慢慢折腾吧。

    到了北京,你的货还没卖,人家先收你货物价值的四分之一,作为商税。

    上面这些还都只是理论,建立在收税官员廉洁守法的基础上。

    如果碰上贪官污吏了呢,收拾你的办法就多了。比如你的货物值一千两,他硬说值两千两,然后收你四分之一的商税,也就是五百两。

    你一千两银子的货,辛辛苦苦运到京城,人家转眼收你五百两,哭你都没地方去哭。”

    说罢,朱祁钰又补充道:“宣庙大皇帝那七个钞关,一年能收四十万两左右的税银。这银要内廷和朝廷分,朝廷也就分到个三十万两。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