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了?”
浅雪笑道:“您自己去凤阁看吧,奏本太多了,抱不回来。”
朱祁钰无奈,用过早饭,来到凤阁。
一进门,就对上了何宜充满幽怨的眼神。朱祁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:“这么严重吗?我捅了马蜂窝了?”
何宜回道:“因为圣上早就放出风去,要恢复铨选,并且在今年进行京察和大计。所以百官早就酝酿许久了,昨天圣上正式提出这个问题,百官可不就全部上书献计献策了嘛。”
“他们都说什么了?”
何宜回道:“首先是铨选,吏部官员自然是无一例外地支持恢复铨选。其他人,大多赞成铨选与保举并行,支持在京三品及以上官员继续拥有保举资格。”
朱祁钰点点头:“这很正常,都是人之常情。那京察和大计呢?”
何宜回道:“反对的人非常多,占了大多数。至于反对的理由是,如果集中进行京察和大计的话,京官加上地方官员,得有数千,甚至上万之多。
吏部那些官员,面对着大几千人,恐怕连人都认不明白。想要通过几张文书,就确定一个官员的政绩,实在是有些过于儿戏。
而且如此考核,只会让官员变得更加急功近利。比如考核中更看重课税的多少,官员就会将精力集中在收税上。
至于朝廷不大重视的治水、修河、防洪、赈灾,官员自然就更加没有动力去关注了。”
朱祁钰点点头:“其实他们说的有道理。治理地方,还是要给地方官吏比较宽松的氛围,以及更大的自主权。
整天就知道课税的,那是酷吏。啥也不管,只混日子的,那是庸官。
怎么能督促着这几千地方官吏既为国尽心,也为百姓谋利,就是个大问题了。
商税和钞关他们怎么说?”
何宜笑道:“没什么人关心废除钞关。至于京城的商税过高,户部已经给出了回复,是户部郎中徐敬、顺天府治中刘实,当时接到朝廷命令后,负责重定税额。
当时这些官员对物价估计的过高,所以税额过重。
前任户部尚书金濂未及酌量,即命行之。
户部的意见,是将徐敬、刘实治罪。”
朱祁钰冷哼一声:“把责任都推给一个顺天府治中,那府尹呢?府丞呢?都假装不知道是吗?
顺天府府尹、府丞、治中,户部郎中徐敬以玩忽职守之罪,罢官免职。
已故户部尚书金濂以欺君罔上之罪,本应族诛,念其有功于国,又已身故,追夺一切朝廷封赐,削除爵位,贬其子为民。”
“这处罚是不是有些重了?”
“重什么,他都欺君了,没杀他全家就算不错了。关键他还不是一次了,我下令减免各省赋税,他竟然还阳奉阴违,打量我不知道,以前没有理他而已。
我说点什么他都阳奉阴违,这样的忠臣,当真让人无法恭维。”
……
却说徐有贞一大清早来到了工部,刚到大堂准备先喝口茶,却见另一位工部尚书周忱极为罕见地出现在了工部大堂。
徐有贞好奇地问道:“周公,您怎么来了?”
周忱一边乐呵呵地摆弄着桌子上的十数枚银币、铜钱,一边笑道:“我也是工部尚书,我不应该出现在工部大堂吗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