贸易了。”
“兄台是要回南京筹备,然后到杭州、福建开拓商业?”
田惠卿摇摇头:“不不不,小弟虽然常住南京,但家族根基却在山东青州。小弟想做的是山东的海贸。”
“哦?兄台为何更看好山东?”
田惠卿笑道:“当今圣上必定会在北方选择一块地方打造基本盘的。但是山西人已经被圣上得罪光了。
京畿之地,仁庙、宣庙、恭让皇帝经营了数十年,那势力已经盘根错节、无孔不入。圣上想完全掌控京畿,也绝不是三年五年就可以做到的。
唯有山东,只一鲁王。大明建国以来,历代君王对山东也并不怎么看重,更没什么优待。
山东一省,可谓是无主之地。
当今圣上为什么在登基之前非要把自己由郕王升为齐王呢,除了因为齐王是一等王号,比郕王好听一百倍外,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。
那就是圣上在登基前,便早已经相中了山东,在提前为将山东打造成基本盘做准备。”
朱祁钰惊讶地打量了田惠卿一眼,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。
很快何宜、练纲、王越、高瑶等人也加入了讨论,众人越聊越热烈,田惠卿越聊越心惊。
眼前这四位年轻人的学识、谈吐,明显超出同龄人不知道多少倍,那是瞎眼可见的才华横溢。
田惠卿心中略一总结:一位翩翩佳公子,带着四位才学不输进士翰林的青年俊杰,以及两个至少是曾经在宫里当过差的太监。
如今京城里可没有年轻藩王了哦。
就在几人天南海北聊的火热之时,税官那里又吆喝了起来。
众人循声望去,却见三十多名粗野汉子拉着数十匹俊马想要入城,却被税官拦了下来。
最年轻的王献感叹道:“好俊的马儿,这不知道得交多少银子的税啊。”
何宜笑道:“未必,说不定是外邦前来贡马的呢。正常情况下,贡马是不需要交税的吧。”
果然,何宜话音刚落,就听税官高声喝道:“什么贡马,伱们是建州卫的,又不是朝鲜、安南那样的王国。
我只知道那些大明册封的王国才有资格进贡,你们两个指挥使,贡的哪门子马,有资格吗?
再说建州卫是哪里,本官听都没听说过。”
其他人听到建州卫都没什么反应,只有朱祁钰站了起来,走近几步仔细打量了起来。
刚才那税官说两位指挥使,那看来就应该是建州卫指挥使李满住,和建州左卫指挥使董山了。
董山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,这家伙曾阴附朝鲜,接受朝鲜册封的中枢密使职位。这也就算了,还纠合女真部上万人,多次进攻辽东。
这位老奴努尔哈赤的五世亲祖宗,在正统、景泰朝,就已经是个脑后长满反骨、跳脱异常、到处横冲直撞的大野猪了。
朱祁钰正要分辨为首两人哪个是董山,就见其中一名粗犷壮汉向前一步,朝税官吼道:
“我董山是大明天子册封的都督同知,建州左卫指挥使,世代镇守辽东。此次来京,是为了贡献俊马,当面叩谢正统皇帝调解建州左卫内部争端之恩。
你小小税官,横加阻拦,岂不有碍正统皇帝陛下的圣德。
我劝你快快让开道路,否则惹上官司,你要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税官闻言,怒道:“哪个深山老林里钻出的鞑子,如今是景泰皇帝在位,你的正统皇帝,早就退位了。”
朱祁钰摇摇头:这个董山,莫不是故意找茬吧,他真的连正统和景泰都分不出?但是也不一定,史书上有明载,至少很多蒙古人,确实是分不清正统和景泰这些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