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浑身解数,全力以赴,还是能做到密不透风的。”
浅雪闻言赞道:“夫君您想的也太长远了吧,收复安南之后,您让一万骁骑营、一万朵颜卫先行班师回朝,加强京城的防御力量。
然后再秘调两万营州卫、两万神机营进驻紫荆关,借营州卫在保定府多年的经营,令其全力防范消息走漏。
此外您应该还对兵部采取了严密的防范措施,防止消息泄漏。恭让皇帝一派,已经没什么高官了,即使钻山打洞得搜集情报,最多就是得到个似是而非的模糊结论,比如营州卫、神机营已经班师,但他们刚开拔到了南京,并在南京暂时扎营整编。
这真是环环相扣,步步为营。恭让皇帝和火儿忽答心里还正美着呢,却不知已经一步步落入了夫君为他们编织的天罗地网里。”
朱祁钰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这是我最后一次搞阴谋诡计了。废完帝,灭完瓦剌,后面就是先光明正大之道了。
不过这个火儿忽答能力不错,倒真是虎父无犬子。
可惜啊,我得送他上路了。”
讲明白原委之后,浅雪、素汐分别俯身下去,亲亲揉揉之后,方才蹦蹦跳跳出去传旨了。只是一到灵玉宫大门口,两人就换上了一副悲悲切切、忧心忡忡的表情。
做戏就要做全套。成竹在胸的模样,是绝对要不得的。
到了下午,练纲就将报纸发布了出去。这份报纸就一千多字,直接像发传单一样散播得满京城都是。
这一石激起千层浪,土木堡之变、京师保卫战的痛苦回忆,又重新涌上了京城百姓的心头。
与此同时,先一步得到消息的内阁、六部重臣,整整齐齐地赶到了甘泉宫,要求面见皇帝。
朱祁钰不情不愿地穿戴整齐,来到青云阁。
上了三楼,歪在软榻上,远眺万寿山、昆明湖,朱祁钰第一句话便是:“哎,时光荏苒,又是一年荷花开。再过半个月,寡人带着众位爱卿游湖去吧。
我们齐王府新打造了一艘楼船,那是相当精美,我也装一回文人雅士。”
果然不出所料,廖庄站出来劝谏道:“陛下,东胜城阵亡了近五万明军,瓦剌不日将大兵压境,您为何还有心情游湖?”
朱祁钰好奇地反问道:“不游湖怎么办,反正你们这些大元的忠臣义士早晚要把寡人给卖了,我索性便逍遥一天是一天吧。
就比如你们礼部,我想知道火儿忽答是怎么拿到你们礼部的批文,许其带一千人进京朝贡的?”
廖庄牙一咬,梗着脖子回道:“那都是火儿忽答伪造的。”
朱祁钰点点头:“爱卿说的对,爱卿说的都对,非常好,非常好。”
不与死人抬杠,朱祁钰这点气度和涵养还是有的。
这时候王文站出来替皇帝诘问道:“礼部、鸿胪寺的批文是伪造的,那火儿忽答手中的恭让皇帝御赐金刀也是伪造的吗?”
廖庄依旧嘴硬:“我又没亲眼看过,哪里知道。就算不是伪造的,也可能是宵小之辈从南宫盗走的呢。”
王文回道:“好啊,阮浪等重华宫宫人都在锦衣卫诏狱关着呢,审一审就都明白了。
再说了,除此之外,火儿忽答手中还有恭让皇帝命其陪怡王入京觐见的亲笔诏书,这总不是伪造的了吧?”
廖庄冷笑道:“诏书何在?请您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啊。如果没有证据,那可就是凭空污蔑了。”
以廖庄的预计,只要火儿忽答脑筋正常,事后应该已经将诏书烧毁了。这样恭让皇帝只要咬死了不承认,别人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