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说,也不再坚持。只不过孙太后是真被朱祁钰整的不自信了,开始怀疑朱祁钰是不是脑袋坏了,竟真的想还位给太上皇。
于是孙太后试探道:“皇帝你刚刚自己也说了,母凭子贵,自古之理。尊吴妃妹妹为太后,这是顺理成章之事,皇帝还是赶紧让内阁拟旨,着礼部办理吧。”
朱祁钰摇摇头,非常坚决地拒绝道:“母妃素好道家,尤喜清静,太后也是知道的。母妃早已明确表态,决不接受尊号,请太后不要硬难为母妃了。”
孙太后闻言都急了:“那皇后你总得立吧?”
朱祁钰也不说话,只是坚定地摇摇头。
孙太后叹口气:“我知道皇帝你一向不喜欢郕王妃。反正咱们越过祖宗成法,先是整出来个皇贵妃,然后又尊了两位太上皇后,已经把规矩都破了,也不在乎多破一个了。你若想立齐王妃为皇后,也不是不能商量,我可以谈。”
朱祁钰闻言,连连摆手:“不不不,我家小王妃喜欢自由,哭着喊着就是特别愿意当齐王妃,您打死她她都不想当皇后。”
孙太后彻底无语了,和钱皇后、周贵妃面面相觑,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。
还是周贵妃善解人意,及时出言解围:“臣妾了解齐王妃,她最向往的,就是自由自在、无忧无虑的生活。齐妃妹妹现在的日子过得就相当舒心,臣妾都羡慕不已呢,母后就随了她吧。”
孙太后闻言,只得无奈地点点头,决定再好好观察观察,弄清楚朱祁钰的真实想法,再作进一步决定。
见大部分事情都谈妥了,朱祁钰便起身告辞,回了王府。洗澡吃饭,好好睡了个午觉。
到了下午,朱祁钰起身来到前院花厅。这处花厅本是暖阁,用来培养奇花异草,供冬天赏玩的,此时已经被王妃收拾成了一处清雅温馨的议事厅。
厅中鲜花依旧,只是又多了几分书香。朱祁钰在榻上坐了,白圭、项忠、何宜,这三位新任中书舍人,便忙过来行礼。
朱祁钰先仔细打量打量白圭和项忠,这两位都是历史上的名臣,都做到了兵部尚书。现在白圭才30岁,项忠才28岁,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。
打量完二人,朱祁钰便关切地问道:“土木堡之行很凶险吧,两位爱卿有没有受伤?”
白圭与项忠闻言,连忙跪下请罪。朱祁钰摆摆手:”两位爱卿快起来吧,你们只是随驾出征,又没领兵,又没出谋划策,兵败的事,也不能怪在你们头上。
人没事,活着回来就好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将来总有兴兵雪耻的一天。“
安抚好二人,朱祁钰又看向何宜,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。当了皇帝,没两个贴心的嫡系文臣,那是真不行。
朱祁钰对何宜的定位,与白圭、项忠不同。那两个适合派出去领兵打仗,而且他们已经受过太上皇的恩遇,很难再养的熟了。
何宜就不同了,他去年才中进士,太上皇还没来得及提拔他。而且他中进士时只有21岁,现在过了一年,也才22岁,可塑性还非常强,而且培养出来之后,还可以用很多很多年。
想到这里,朱祁钰向三人笑道:“委屈你们了,得先在这里替我整理几年文书。不过你们不要心急,你们未来的仕途,我会给你们铺排好的。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干,将来出将入相,那都完全不是问题。”
三人闻言,连忙谢恩。
朱祁钰又问道:“四川按察使曹泰来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