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可数的人物。
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世子,让他能平平安安当上皇帝。
皇权是非常脆弱的,没你想的那么牢靠。刘揖堕马死,转眼之间人就没了,弄死个皇子很简单的,一点都不复杂。
我登基以来,为什么一直不去拆分旧京军呢,你真以为是我很傻吗,你能想到的方法我就想不到?
这些人里,可能大部分都对弄死皇帝和世子没有兴趣,但里面也必然有宣庙和怡王的死忠,哪怕几十个人,几个人,他也是必然会有的。
以后世子会接触很多很多人,侍卫、随从、武将、兵丁,他不可能只接触咱们的亲军。
只要有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混到世子身边,就足以给你来个世子堕马死了。
千日做贼容易,千日防贼难于上青天,我们一定要如履薄冰、战战兢兢。哪天大大咧咧地什么都不在乎了,就离死不远了。
你把旧京军这些人搁一块,还好监控他们。一旦拆分打散了,几万人你监控谁去呢。
不定什么时候,人家或者人家的子侄就摸到世子身边了,你能监管好世子的贴身侍卫,但你能天天去盯着喂马的马夫吗。
不定哪天马夫给你做点手脚,世子就堕马死了。就算你防住了堕马死,还有千千万万种手段呢。
比如说火药厂大爆炸,我不跟你说,你能想得到火药厂大爆炸也能弄死皇子吗?”
阮竹一脸诚恳地回道:“皇爷说的是,别的奴婢都听明白了,只是这火药厂爆炸,如何能弄死皇子呢?”
朱祁钰叹了口气,跟阮竹讲小型核弹级别的天启大爆炸,就算自己肯讲,他也理解不了,只能换了个说法:
“比如某天世子的车马经过王恭厂旁边的街道,正好此时,王恭厂里堆放的火药被点燃,发生了大爆炸,你猜世子会不会被炸死呢?”
阮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。
朱祁钰最终总结道:“就算当了皇帝,也是很脆弱的,有时候看上去不起眼的人,可能是厨子,也可能是马夫,也可能是侍女,只要出现了时机,一个两个的就足够弄死皇帝了。
弄死皇帝,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复杂。
明天召集小朝会吧,马上要会试了,我跟大臣们谈谈。”
讲完居安思危,朱祁钰回到家中,泡了个温泉,也不管天还大亮,就上床要睡觉了。
几位爱妃凑上来问道:“夫君这是怎么了?”
朱祁钰叹口气:“敌暗我明,看不到敌人在哪里,这才是最累的。唉,不说这些了,今年会试我要出三道策论题。
一个是论永乐、洪熙、宣德、正统、景泰五朝军政得失。
一个是论秦、汉、唐、宋内政外交战略对国祚的影响。
最后一个,论大明应如何处理与外藩的关系。
我给他们出了三个非常宽泛的问题,让他们尽情发挥吧。
我想一般二般的人,应该没办法提前猜到我要出什么题吧。”
林香玉笑道:“这些举人们也真难,寒窗苦读数十载,好容易将圣贤书倒背如流,结果碰到了大明最荒唐的皇帝,每次会试都要出这些刁钻古怪的难题。”
“我也不是真的要让他们个个都跟贾谊似的,出这些题目,主要还是为了让他们表表忠心,选定立场。
那些忠于怡王的,还有认同宣庙治国方略的,就趁早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了。
现在的官员,尤其是地方上,九成九都沉迷于宣德盛世,天知道他们心里得有多恨我。
宣庙既不打仗,也不整顿吏治,更不搞改革,地方官员可以踏踏实实作威作福,宣德朝对于他们来说,就是最美好的盛世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