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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在的问题是,困难总比办法多。

    朱祁钰略过了西南的问题,表示要回去研究研究,再同兵部商议对策。

    见皇帝连连叹气,吏部尚书何文渊给出了个简单的题目舒缓舒缓:

    “圣上,最近,有很多生员相继犯居丧娶妻及挟妓饮酒之罪,例应允吏。

    但吏部、刑部会商之后,认为究其原由,是这些生员无志读书,往往故意犯罪,以求脱免。

    吏部、刑部提议,自今起,生员轻罪充吏、免追廪米。

    若犯受赃奸盗、冒籍科举、挟妓饮酒、居丧娶妻纳妾等罪者,南北直隶发充两京国子监膳夫,各布政使司发充邻近儒学斋夫。

    满日原籍为民,所领廪米追回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、朱文芳坐在龙椅上,双双怔住了。

    朱祁钰多少听懂了,有许多生员自觉在科举上更进一步已然无望,就故意犯罪,然后被吏部发配去做吏员。

    在地方官府当个小吏,未必就比生员过得差。

    朱文芳见自己父皇也很迷惑,便开口向何文渊问道:“生员为何故意犯罪,我还是没大听懂,请太傅再详细解释解释。”

    朱文芳口中的太傅,指的是他的太子太傅,不是皇帝的太傅。

    一般致仕的,或者去世的,才会给三公衔。

    如今朝中站着的,没有太师、太傅、太保。

    少傅、少保也没有,只有王文,是少师兼太子太师,并出任詹事府詹事。

    对于第一个从龙的文官重臣,朱祁钰给了王文极大的体面。

    王文现在身兼多职,领着华盖殿大学士、太子太师、刑部尚书的三份俸禄。

    何文渊答道:“按照朝廷制度,生员入学十年,学无所成及有过者,送部充吏。所犯过重者,发充附近儒学膳夫斋夫,满日为民,俱追廪米。

    故大明待士最优,教士亦最严。

    有些生员不想再苦读十年,便故意犯些轻罪,然后吏部就安排他们到地方做个小吏。”

    朱文芳连连点头,这下听懂了,生员们这不就是钻律法漏洞嘛,可真会玩儿。难怪自己父皇一直强调,制定律法政策一定要够简单、够蠢直。

    你这个政策稍微复杂一点,表达的稍微高雅一点,这些让人不省心的文臣士人就能给你找出漏洞来,然后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地钻空子。

    为了不读书,为了早点去当个小吏,居丧娶妻,挟妓饮酒。

    尤其是这个挟妓饮酒,既无伤大雅,又实现了轻微犯罪的目的。

    朱祁钰呆愣愣地坐在龙椅上,心中却在感叹:大明管得可真够宽的,官员就发那么几个破俸禄,还不许出入青楼,不许与妓交游。

    这也就算了,连生员都管得如此严,挟妓饮酒都算犯罪,那还真不如当个小吏呢。

    当个黑白通吃的宋押司,岂不比做生员自在快活多了。

    朱祁钰已经越来越意识到,自己最多就是管到知府、知州这一级,再往下,县令一级就完全管不过来了。

    朱文芳见自己父皇还在发呆,便向何文渊答道:“就按吏部说的办吧。”

    何文渊领命退下,王文继续启奏:“圣上,殿下,福建巡海按察佥事董应轸言,旧例:

    濒海居民私通外夷、贸易番货、漏泄事情及引海贼劫掠边地者,正犯极刑,家人戍边。

    知情故纵者,罪同。

    近年以来,百姓往往嗜利忘禁。

    是应由刑部申明重处,还是彻底开放海禁,请圣上示下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彻底解除海禁已经嚷了好几年,以前是因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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