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莲芝皱起眉头有些想不明白,转手拉过桌上的梨花酿,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。

    “我才不相信她对萧将军的赏赐半点兴趣都没有,就算是真的没有,那长公主的赏赐呢?宫里的,皇上的,驸马的,这泼天富贵她当真半分都不动心?”

    见陆莲芝兀自在自言自语,李恪忍不住开口道:“会不会是少夫人有别的想法呢?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做别的想法?”

    这话让陆莲芝一下就起了兴趣,她侧过头来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恪,想听听看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“二小姐您不是说少爷从庆功宴回来后就一直表现得有些异样吗?会不会是因为少夫人这一举动让少爷上了心,以至于少爷想要琢磨少夫人在想些什么,才会表现得跟往日不同?”

    李恪的这一番解释成功地让陆莲芝的脸沉了下来,她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,飞溅出来了几滴酒液。

    有一滴恰好落在了李恪的脸上,他垂下头,有些着迷地伸出舌头舔了舔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那个贱人是故意这么做的,借此来吸引我哥哥的注意力!”

    “二小姐您别生气,小的实在不敢妄言主子的行为,只是实在是不忍心看二小姐为了少爷这么伤心难过。”

    见一个卑贱的下人都能够这般为自己着想,而陆尚轩却能够头也不回地离自己而去,陆莲芝低头盯着青玉酒杯里澄澈的梨花酿,突然间感到有些悲凉。

    然而下一秒,她眼神里的茫然又消失不见,转而居高临下地瞥了李恪一眼,冷冷一笑。

    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难过了?你一个下人懂什么,别太自以为是了!”

    “是,小的多嘴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李恪立马乖顺地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见到李恪这样听话,陆莲芝心情顿时变好了不少,她慢慢地将青玉酒杯放在双唇间,微微浸湿了舌尖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后,她嗤笑一声,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,低声说道:“不过你猜的也没错,那个贱人除了用这种方法吸引哥哥的注意力之外,她还能做什么呢?一个只配生下野种的贱人,拿什么跟我争?”

    “野种?”

    这个词让李恪愣了一下,他明显不知道这件郡王府尘封已久的密事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个丑闻,你不了解也正常,”陆莲芝将杯中的梨花酿一饮而尽,随后像是要报复谁一般,对着李恪低声喃喃道:“你应该听说过那个贱人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吧?”

    李恪闻言心里一惊,见陆莲芝半天都没再开口,他才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:“小的听过这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