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间,萧瑀大脑猛的闪过一道闪电,他瞳孔倏地扩大,视线顿时看向瓷瓶。

    下一瞬,他猛的转头看向林枫:“难道是……鲜血!?”

    鲜血!?

    李浩淼等人听到萧瑀的话,都是一愣。

    然后,他们就见林枫点了点头,笑道:“萧公终于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“果然是鲜血!”萧瑀长出一口气的同时,又不由皱起眉头:“本官怎么之前就没察觉到这一点呢!”

    众人还没有明白萧瑀和林枫所说的鲜血是什么意思,李浩淼忍不住道:“萧公,林寺正,你们说的鲜血指的是?”

    林枫没有卖关子,直接道:“你们想一想,凶手用这个瓷瓶的目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李浩淼下意识道:“当然是运送鲜血啊,将鲜血装到瓷瓶内,然后倒在门口,还有带到外面去陷害曹郎中与曾御史。”

    林枫点头:“没错,瓷瓶的目的是运送鲜血……那李寺丞你觉得,凶手要怎么做,才能将鲜血装到瓷瓶内呢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将瓷瓶放倒,在血泊中将血灌进去——”

    李浩淼的话还未说完,忽然间,他猛的瞪大了眼睛,声音戛然而止,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只见他忙将视线看向林枫手中的瓷瓶,看着那个已经被去掉泥巴后,通体雪白的,没有任何图案的瓷瓶,他失声道:“我明白了,我终于明白了!”

    林枫笑道:“说说看?”

    “瓷瓶身上没有任何血迹!”

    李浩淼看向林枫,激动道:“如果凶手真的用瓷瓶在血泊之中灌了鲜血,那么瓶身之上就不可能不沾有任何血迹,可是眼前的瓷瓶,通体雪白,除了粘了点糯米,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!”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既然瓶身没有沾染过血迹的痕迹,那就不存在凶手利用它装血的可能!凶手就没用它在这里灌过鲜血!”

    听到李浩淼激动的话,众人也都连忙看向瓷瓶。

    果然,如李浩淼所言,瓷瓶表面压根看不到一点血迹。

    曾贺看着瓷瓶,忽然皱了皱眉,道:“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将瓷瓶表面的鲜血都擦掉了呢?”

    御史台的御史永远都这么较真。

    林枫最不怕的就是较真了,他说道:“曾御史请看……这瓷瓶表面可还有指向曹郎中的糯米呢,如果曹郎中就是凶手的话,他都注意到要擦掉瓶身的血迹了,岂会注意不到糯米?岂会留下糯米指向自己?”

    “更别说紧粘在瓶身上的血迹都被擦掉了,那么粘在上面的糯米,还有留在上面的可能吗?”

    “所以,要么糯米与血迹一起消失,要么一起留下……只有这样,才符合正常的逻辑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林枫举起手中的瓷瓶,看着那倒映着火光的瓷白瓶身,缓缓道:“眼前的这个瓷瓶,却只有糯米,而不见血迹……这根本就是违反正常逻辑的事情!所以,事实只能有一个……那就是,它根本就不是凶手临时用来装运鲜血的器皿,它是一开始就被凶手准备好的,用来欺骗我们的工具!”

    听着林枫的话,曾贺双眼不由瞪大,他认真思索片刻,旋即重重点头:“原来如此……本官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林枫点了点头:“说到这些,那么我们之前的一个推论,也就会被推翻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推论?”曾贺忙问道。

    林枫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的血印,缓缓道:“瓷瓶是他早就准备好的,鲜血也不是临时灌的,这代表他并非是被迫的、不得已用鲜血去陷害其他人,让其他人帮他减轻嫌疑的!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,他早就想好要在门口,在所有人的脚下留下血印了。书房地面上的血印,不出意外…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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