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掌坐在太师椅上,老脸怒黑,根本不听底下四房的女眷们哭泣求饶,一副任文姨太处置的样子。

    旁边的小厮见温掌没有制止的意思,立马上去,甚至不顾四夫人还怀着身孕也强行拽了开,更是把梁姨太直接掼到了一旁去。

    院外,茶音瞧见了里面的情况终于忍无可忍,递了花念一个眼神儿让她退开后,运起内力反手泠扫,顿时便将面前这些碍事挡道的小厮婢子都推到了一边。

    拱门后,小厮婢子乌泱泱倒了一大片,不过门口却清清静静。

    茶音收手,兰花指优雅一捏,淑女地双手温婉叠腹前,莲步袅移清软行。

    院里人正或看或唱着大戏,却都没发觉茶音已带着花念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文姨娘余光正瞄着温掌这放任默认的态度,她回过头来,眼底愈发得意狠厉,转回头下巴一扬,指着院子里的几人,得意地吩咐了阖院小厮,

    “把那两个惯着她的人都拽开!给我狠狠掌这丫头的嘴!再让她还敢顶撞长辈!掌完嘴后即刻拖出去,拖到外院正厅,叫来阖府下人,狠狠地打家法!”

    “混账东西,丢人都丢到宫里嬷嬷面前了,嬷嬷甚至都亲自教训了!你真是把咱家的脸都给丢尽了!今日这家法不打怎么能跟宫里嬷嬷交代!!”

    这时,一道温软清甜的娇稚音儿忽而响起,穿过文姨太尖锐沙浊的嗓音,在院中流淌而过。

    “文姨太既知是宫里的嬷嬷,怎么还能说出如此可笑稽言?可见这嬷嬷特意跑这一趟,特地给咱家说的这句话是白说了。”

    茶音小姑娘带着花念款款走到梁姨太、四夫人和温安宁的身边,一双杏眸流光温软,盈盈瞥了这几个满脸横扫色的小厮,在后者诧异中,低头看向了惊恐满面泪滂的三人。

    小姑娘浅浅一笑,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儿。

    梁姨太和四夫人看着温雅而来的小姑娘,都不禁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上首,文姨太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茶音,一愣过后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

    “哼,看看,咱家没有教养的丫头还真是不少!这儿又来了个目无尊长的!长辈在这说话,还轮得到你插话顶嘴了?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!我说的是可笑稽言?你还懂宫里嬷嬷是什么意思了,竟敢在这指摘长辈?!”

    文姨太一个厉目瞪向了下头真的被茶音给唬住了的小厮,怒斥道,

    “还不快动手!你们是要听她一个小丫头的话吗!没教养的贱丫头!还不把她一起摁住,一并掌嘴!省得日后也将咱们家的脸丢到宫里嬷嬷的面前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