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不住。
就在她几乎要闭过气时,宇文玦终于放开了她。
他抬起她的下巴,看着那被逼红的眼角挂着泪珠,叹息:“婠婠,我说了,你骗不了我。”
深邃的黑眸柔情满满,仿佛要把她溺毙。
宇文玦吻去她眼角的泪珠,放软了声音:“为何要狠心说那些话?在屏州时,你就骗过我一次,这回你又想背着我做什么?”
梁婠微喘着移开眼,默默叹气,心里说不清是该开心,还是该难过。
宇文玦抚着她的脸,轻叹。
“罢了,你不肯说,我也不逼你,回去的路上,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想,你什么时候想好了,什么时候告诉我,一直想不好,我就让你想一辈子。”
他说完看向尉迟渊:“砍下他的头颅挂上城门。”
梁婠心头一紧,思绪纷乱。
高潜的眸光已然阴郁到极致。
萧倩仪急道:“宇文玦,为何不将他抓走,用来胁迫齐国?”
宇文玦望着梁婠没说话。
梁婠知晓他心中明白,用高潜威胁不了任何人,大齐最不缺的就是等着做皇帝的人,他们杀了高潜,除了正好给人腾位置,最多引得齐国内部争抢皇位,再不会有任何作用。
对宇文玦来说,内乱更有利于他行事,然高潜与她命牵一线,尚不能死。
可带着高潜上路只会祸患无穷。
梁婠扭过头看向高潜,他也定定看着她。
眼见尉迟渊上前就要动手,梁婠拔下发簪,抵上自己的脖颈:“等等。”
宇文玦不可置信瞪着她:“你竟拿命要挟我?”
梁婠抬起头,目光平静:“对不起,我也是迫于无奈。”
宇文玦沉下眸,静静看着她。
良久,他闭上眼,轻轻点头。
梁婠知道他同意了,一瞬间,心疼得厉害。
她说不出话,只能怔怔看他。
宇文玦拨开她拿发簪的手,替她理了理鬓发,微微叹气:“以后想要什么,直接告诉我,不必如此。”
说罢,最后看她一眼,摆摆手带人离开。
萧倩仪还欲再说什么,被人强硬带走。
方才还满满当当一屋子人,转眼只剩下她一个。
梁婠仿佛失了全部力气,滑坐在地上,手里的簪子也跟着掉落。
若是这蛊无解,这便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……
城门外。
宇文玦冷冷看着高潜:“你若是个男人,就不该要挟她。”
高潜眼睫低垂,笑了笑。
他眉间密布的阴云早已散去,笑容似烈阳,有些刺目。
渊一股怒气上涌,扬手就要一剑劈下去。
宇文玦斜撩一眼,渊只好作罢。
高潜敛了笑,认真看着眼前人。
活了两辈子才知晓,他是同母异父的弟弟。
“为何?”
“她既信我,我也不会疑她。答应她的,我亦会做到。”宇文玦顿了顿,又问:“你又是为何?”
男人最了解男人,他看得清楚。
高潜凤眸轻眯:“你不是都知道吗?”
宇文玦眸光一凛。
两人对视一眼,了然于胸。
宇文玦不再多说,翻身上马,往皇城方向再看一眼,骑马绝尘而去。
禁军围了上来,江护军抱拳请命。
“陛下,可要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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