兽,被驾马的权贵驱着四处逃窜。

    瞬间,满场子都是钻心刺耳的嚎叫、撕心裂肺的哭声,犹如人间修罗场。

    宇文珂一马当先,冲在最前面。

    梁婠眼睁睁看着他从箭袋中取了一箭又一箭,每一支射出去,都是一个生命了结。

    她只敢盯着宇文珂看,根本不敢往那个紫色的身影看一眼。

    手脚冰冷得几乎已经冻住,即便杯中的茶水滚烫,她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。

    云姬瞟梁婠一眼,幽幽笑着:“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,可惜啊,我不会骑马,也不会狩猎,不然,定要下去同乐。”

    梁婠慢慢收回视线,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微笑:“云姬脸长得这么美,沾上血或许就不好看了。”

    云姬勾唇一笑:“那也未必,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,浴血牡丹倾城色,想来就是浇灌了鲜血的花朵才开得娇艳吧?不知侧妃可听说过?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梁婠睁大眼一无所知,摇头道:“看样子,我远不如云姬见多识广。”

    云姬笑笑:“侧妃谦虚了。”

    不过半炷香的时间,刺耳的叫声渐渐听不见,迎面而来的风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儿。

    梁婠一句话也不想再说,唯恐前一刻开口,下一刻就会吐出来。

    云姬坐在一旁,目光不瞬地盯着她瞧,似笑非笑:“侧妃真是了不起,第一次见这种场面,竟然面不改色。”

    梁婠抿唇笑笑不做声。

    说话的工夫,逃窜的已经不剩几个人。

    云姬皱起眉,低声道:“侧妃,齐王是不是身体不适啊?”

    梁婠一惊,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紫色的人坐在马上有些不稳当。

    她顾不得多想,站起身直往高台下去,青竹追在身后。

    场地很乱,有倒在地上的死尸、有逃窜的活人,还有驾马的猎手。

    等梁婠走下高台,宇文玦已经驾马行至场地边缘。

    他面色苍白,胸口的衣襟隐有血迹。

    梁婠迎上去,将人扶住。

    宇文玦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
    宇文珂追在后面,人还没到跟前,声音已经传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齐王这是牵动旧伤了?要不要我传军医看看啊?”

    梁婠望一眼那高头大马上的人,垂了垂眼帘,忍下恨意。

    宇文玦捏捏她的手,淡淡道: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宇文珂关切十足:“那可不行,万一有个好歹可不成,快传军医!”

    有人领命离去。

    宇文珂长叹一声,不无可惜:“真是遗憾,咱们这游戏才进行了一半。”

    梁婠歉意笑笑:“国公也知道,殿下曾遇刺受伤,旧伤总是反复,本不能再动武,可今日为了不扫众人的兴致,也真是舍命陪君子。”

    宇文玦道:“是我技不如人,甘愿认输。”

    宇文珂鹰眸犀利,摇摇头,提唇一笑:“知道的呢,是齐王身有旧伤,不能继续,不知道的呢,还以为咱们齐王对俘虏心有不忍,故意放水!”

    他正说着话,有人走上前,恭敬道:“国公,人已经带到。”

    宇文珂别有意味看梁婠一眼,叹道:“真可惜,刚刚是热身,现在才是正式开始。”

    梁婠移眸看过去,瞳孔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