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戒指,小小的药丸滑进嗓子。

    梁婠像用尽所有力气,满头大汗瘫在床榻上,再也动不了一点儿。

    她闭着眼休息,等待力气一点点回归,饶是如此,也不敢松懈,竖着耳朵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    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。

    不知道这解药能让人恢复到何种程度,也不敢再傻傻等下去,好在两只胳膊已经可以动,梁婠挣扎着爬起身。

    通的一声,一个重心不稳摔下榻。

    声音不大,却足以惊动帐外的人。

    听到响动,有人探头探脑往里瞧,不想张望半晌不见动静,跟旁边人嘀咕两句,干脆疑疑惑惑朝里走。

    国公特意交代的,决不能让人跑了。

    梁婠用手肘支撑着,趴在地上缓慢朝前移,至少先躲到那帘幕后……

    脚步声越近,梁婠越急,不过短短的几步距离,她已是大汗淋漓。

    “您这是要去哪儿?”

    阴恻恻的笑声在背后响起。

    梁婠汗毛瞬间立了起来。

    回过头就看见来人直勾勾盯着她,喉头滚动,往下咽了咽唾沫。

    这样的凝视,只一眼,就知道他动了什么心思。

    梁婠顾不上恐惧,勉强笑笑:“我,我渴了,想喝水,可我动不了,还,还不小心摔下来。”

    看守回过神,往她白壁玉似的手肘上看一眼,好像擦破了皮。

    他渐深的瞳色里意味不明,舔着唇笑:“没事,我帮您。”

    梁婠一喜,目露感激,细声细气:“那太好了,你能扶我一下吗?当然,如果你能把我抱回榻上,那就最好了。”

    看守脸上的惊讶转瞬而逝,眸光闪了闪,立马答应,可迈出一步又犹豫了,往身后看了看,似是担心会有人突然进来。

    梁婠垂下眼,只用余光看他,又努力试着想直起身,换来的是再度跌倒,手臂擦伤之处疼得她哼出声。

    看守被这酥麻的一声撩拨得什么都不顾,两步上前,手臂穿过梁婠的腋下,轻轻往上一提,丰肌弱骨稳稳落进怀里。

    不知是若有似无的香气太惑人,还是娇香的软玉太蚀骨,他像困在迷雾中寻不到方向,只能看清眼前景色。

    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胸口,烫得人脸颊浮上红云,像是早春枝头上最艳的桃花。

    梁婠垂下眼,睫羽轻颤,害羞而迷人,手臂自然而然搭上他的肩。

    “你,你别这么看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——”抱着她的人有些艰难地开口。

    方才还色欲迷眼的人忽地瞪大眼珠。

    梁婠手上用力一拔,温热的血液顷刻喷射而出,溅得她满身满脸。

    他们齐齐摔了过去。

    梁婠有些吃力地爬起身,力气没有完全恢复,她扶着床沿一边张望,一边尽可能快地套上看守的外衣,然后摇摇晃晃往宇文珂处理公务的案几走去。

    匆匆翻了一遍,忽然目光一顿,涂阳的城防图!

    梁婠也顾不上细看,揣进怀里,拿起火折子点燃案上的公文。

    她躲在多扇插屏的死角里,看着床榻上裹着自己衣衫的看守一慢慢烧起来

    火势越来越大,有浓烟往外涌,有人冲了进来,看到里间被褥下燃烧的人大喊大叫。

    接着他又忙忙往外跑,急着去寻水。

    有人进来,又出去。

    梁婠趁着这个时候,跟着一个人往外跑。

    刚一出去,就被一个士兵撞得踉跄,那人低咒一声,根本顾不上管她,叫喊着让她取水,救火救人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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