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眼睛都睁不开,迷迷糊糊怨他,搂着她的肩柔声道:“好,这几日不闹你。”

    瞧见对面的人直直盯着自己,眼睛都不眨一下,宇文玦放下银箸:“作何这般看我?”

    宇文玦往她耳朵尖瞅一眼,淡笑了下,弯腰去拿幼苗。

    许是见她愣愣的,宇文玦手伸过来捏了捏她。

    然后呢?

    梁婠拧眉看他,等着后话。

    这是真要种菜种地?!

    她吸了口气:“宇文玦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那年冬日傍晚,南苑里,她准备了古董羹,可惜没吃几口,他跟她说给了曹鹿云和离书,后来曹鹿云还投了缳……

    他低低笑着,帮她系衣带:“卿便是灵丹圣药。”

    吃饱喝足,精神也好了起来。

    梁婠垂眸: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可如今,偶尔流露出的神情,像一个孤傲不群的位尊势重者,根本不需要刻意,只不经意间掠过的目光就携着冷漠,好像吃什么、用什么、身在何处,没什么是能叫他在意的,陌生得很。

    梁婠脑子蒙蒙的,她记得萧倩仪说过靖宁侯府种满合欢花,是靖宁侯为其夫人所种。

    梁婠微微抿唇,轻嗯一声,再怎么装得若无其事,还是有些许窘意。

    瞪也只瞪了一眼,剩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断呈上几的餐食。

    宇文玦微微笑了下,伸手拿了一件宽大的袍子套在身上,然后将她扶坐起来,再给她裹上干净柔软的裙衫。

    好像偌大的山庄只有他们两人。

    有外人在场,她只好咽下后话,偷偷瞪他。

    梁婠慢慢站起身,走过去盯着嫩苗看:“这是?”

    他蹲下身,挖着小坑,头也不抬:“今日是我们婚后的第一日。”

    那时,自己心思虽不在他身上,但多少还是能看得出他很多事上的好恶。

    梁婠不太识得,蹙眉走近想瞧一瞧,难不成宇文玦拉着她要种菜种地?

    梁婠一道道餐食瞧过去,本就饥肠辘辘,见又都是她素日爱吃的,甚至不待宇文玦张口,她便拿起银箸率先用起来,朵颐大嚼、毫不客气。

    她才点头,宇文玦的手就伸了过来,揽住她的肩。

    “婠婠,你既嫁我为妻,那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宇文玦抬眼瞧她:“既然过来了,那便添把土吧。”

    然而什么也没等来。

    所以他也学人家栽花种树?

    她蹲下抚着小苗:“这是合欢?”

    梁婠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看过去,他嘴边噙了笑,没什么不同,是他。

    梁婠心满意足放下筷子,抬眼一瞧,对面的人用得斯斯文文。

    简单洗漱后,案几上已经摆满了。

    梁婠莫名想笑他。

    梁婠摇摇头:“我是想做给你吃。”

    合欢树又称相思树。

    梁婠枕上他的肩头,心上又绵又软。

    “著以长相思,缘以结不解。以胶投漆中,谁能别离此?”

    他既然为她种合欢树,礼尚往来,她是不是也该还点什么?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