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意向奴婢打听您的消息,不过,奴婢什么也没跟她说——”

    梁婠也没有很失落:“你要去哪儿?”

    这比听到夫人入宫为妃还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谷雨略略思考,又道:“夫人,奴婢虽然呆笨,心思不如白露细腻,做事没有霜降稳妥,但也不是睁眼的瞎子,奴婢看得出来,殿下是根本离不开您的,但您,未必离……”

    直至用过饭、洗漱完,依旧不见宇文玦。

    郎主一夜之间从齐人变成周人不说,竟还成了周国的齐王,初闻这消息时,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还未睡?”

    梁婠一愣,笑了:“谷雨,我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宇文玦扬扬眉,轻轻一引,将人揽入怀,抽出她手中的画放在案几上,拥着她一同坐下。

    他蹙了蹙眉:“神神秘秘的,有何物是我不能看的?”

    锦缎已裁好,梁婠收起剪子,看一眼呆呆的人。

    梁婠比照着先量尺寸、后裁剪,谷雨从旁帮忙。

    殿下不忙的时候,都是同夫人一起陪着女君和小郎,或写字作画、或抚琴奏曲。

    退开一些,一处一处细瞧,倒也算满意,就是不知绣出来——

    谷雨思绪回笼,低低应一声,也或许是她多虑了。

    宇文玦道:“先回洛安,至于后面的尚未说定。”

    一边轻勾慢画,一边想着谷雨那操碎心的模样,不禁失笑。

    谷雨猛吸口气:“您,您是说皇帝?”

    不是不想陪着他们玩,而是宇文玦给他们规定好的,饭后,周昕需写一篇字,曦儿需听一页书……

    梁婠哭笑不得,说得她像是随便听人说两句,就要抛夫弃子似的。

    “皇命不可违。”梁婠笑看她一眼,低下头继续裁布。

    梁婠了然:“宇文玦,你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等走近,她已将画卷好,不接他的话,反问:“宇文珵走了?”

    “谷雨,天也不早了,去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谷雨又磨蹭了会儿才离开。

    谷雨欲言又止,揪着眉头,不无担心。

    直到身体遇到空气,瑟缩一下,已是衣衫垂落。

    原来如此。

    “你若想与我同行也不是不可,主要是怕你放心不下曦儿,何况,我也不想再让你涉险,只想你每日像现在这般轻松快乐地过。”

    梁婠心中一动,偏头看他:“你们达成协议了?”

    梁婠轻轻颔首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周君不会放任他一直躲在这里避世是意料之中的。

    谷雨见她如此,并未放心,想了想又道:“还有那日,殿下听到您要生产的消息,停在半路,直到确认夫人与女君母女平安才离开,您不知道,奴婢自小跟着殿下,倒是鲜少见他连眼眶都红了。”

    偶尔去后山采蕈挖笋、打猎采药,在院中簪花调香……

    “夫人……”

    说不上是何感受。

    谷雨兀自出着神,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。

    只不过,终究是比想象中的更快一些。

    梁婠蹙眉,又觉不对,忙拉住他的手,制止他下一步动作,不想受他干扰:“可是,她——”

    宇文玦咬牙抬起她的脸,眼里火光纠缠:“卿这谋事的劲头,永远十足。”

    她刚要开口,他分开她,奉上自己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