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目光相触,宇文玦笑了下,声音又低又轻。

    “无情?”

    宇文玦收了收手臂,拢紧怀里的人:“我这个人只有底线,没有情。”

    梁婠不知为何,浑身汗毛竖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样的陆修有点熟悉。

    却不是她想见的那个。

    梁婠垂下眼,斩断相交的视线,睫毛轻轻颤着,余光不停打量抱着她的人。

    宇文珵看一眼趴在血泊中的萧倩仪,面上不忍:“阿玦——”

    宇文玦淡淡打断:“臣以为那日同陛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宇文珵稍稍沉默,声音冷了许多:“齐王,即便是上皇帝的旨意,你也要违抗吗?”

    宇文玦冷眉冷眼,不为所动:“韩凭与其妻和如琴瑟,偏宋康王要横刀夺爱,陛下,臣可不是韩凭。”

    微微一顿,抬眉盯住他,一字一句:“臣也不是非要做这齐王不可。”

    宇文珵脸色一变,抿住唇,再未言语。

    他跟他说过,他根本不在乎这天下姓谁。

    宇文玦见此,略略低头:“容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他们出房门的时候,迎面碰上先前匆忙跑出去的侍婢,身后还领着个头发花白的医者。

    这家客栈很静,二楼上更是再无客人。

    要下楼梯的时候,梁婠手指轻戳了戳宇文玦的胸膛。

    “你放我下来吧,我除了头疼,其他真的不要紧……”

    宇文玦没理她,我行我素。

    老板远远看他们下来,缩在一边,并不敢上前打招呼。

    谷雨打起帘子,宇文玦抱着梁婠钻进马车。

    将她放好后,又抓着她的手臂,掀开袖子,待看到莹白的手臂上被掐得青紫,立马沉了脸。

    “去医馆。”

    梁婠握住他的手:“咱们还是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也当是关心则乱。

    今日本不该这么露面的,如何还敢再去医馆?

    宇文玦盯着她的手臂不说话。

    梁婠拉下袖子,盖住手臂。

    “我素日稍碰一下,就是青紫斑斑,只看着吓人,其实没什么感觉,而且外面医馆的那些药膏,哪有我自己配得好。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又道:“你就算不信我,也该相信太医令吧。”

    见他沉默,梁婠扭头对外面道:“回山庄。”

    马车行的很慢。

    梁婠开始思考今日之事。

    比起见到张垚,萧倩仪故意陷害她都不算什么事儿。

    当日巫蛊一事败露,张宝月被皇后灭口,张垚携着妻儿逃走,下落不明。

    真没想到竟会在蔺城见到他。

    看那模样,分明是跟随且效忠周君。

    她眉心一跳。

    “张垚就是周国安插在齐的另外一个细作,是吗?”

    脑海里很多问题,渐渐有了答案的轮廓。

    张垚为何效忠周国呢?

    梁婠慢慢吸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对我下蛊,也是受周国的指使?”

    宇文玦眼睛盯着她,不知道是在看她,还是在想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