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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萧倩仪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,明明在笑,却没有半分笑意,瞧着却也不是悲伤,可又不能说是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实在叫人看不懂。

    “只听闻他受伤的消息,并未传出死讯,”微微一顿,又道:“也或许是齐国为稳定局势,不敢宣布。”

    梁婠眼睑微收,脸上看不出情绪:“你的消息可靠吗?”

    萧倩仪眉心皱了一下:“我再告诉你一件事,或许你就不会这么问了。”

    梁婠微微抬眸,面色一点点凝重: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萧倩仪道:“从前,无论前线有任何消息,过不了两日,洛安城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人们议论,可是——可是现在,许是禁止消息外传,许是,总之,已经听不到议论声,若非我进宫亲耳听到主上这么说,我都不敢相信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还有一件事,年前,茶肆、酒肆里头,说书人随处可见,可现在,再不见一人,更不闻任何人议论戏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他们从前说的都是谁的故事?”

    梁婠眯起眼盯着杯中茶水,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萧倩仪哼笑一声:“梁婠,若非亲眼所见,我真的不敢相信,他会对你疯魔至此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日在晋邺酒肆说的那番话,他真的全部听进耳里、记在心上,甚至不管那是不是你故意激怒他、拒绝他的说辞,而是真的一样一样在做……”

    梁婠低着头,说不上该欢喜,还是该难过。

    她沉吟一下,抬眸:“你真的想让我留在洛安吗?”

    萧倩仪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又羞又恼:“我就知道告诉你,会被你认为别有用心。”

    梁婠静静看着她。

    萧倩仪对上她的目光,咬牙切齿:“我不跟你装模作样,我可以坦白告诉你,我是一直心悦他,我,我私心里也并不希望你真的跟了他,我——可是不管怎样,从前犯的错,我不会再犯第二次,我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,他根本不会喜欢,同样,我也并不觉得此刻能配得上他——”

    “总之,我不会用卑劣的手段赶你走,而且,我也想明白了,与其耍心眼、玩心机,让他厌恶我,不如用那力气让自己变得更好,让他能重新看到我、认识我。”

    “梁婠,自古以来男子都是三妻四妾,我不会想着去拆散你们,我只是想着,想着万一有一天,他需要娶平妻、侧妃的时候,是不是也可考虑我,我知道我已经不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可你也说过,古来二嫁的女子不在少数,那汉景帝刘启的王皇后、蜀汉昭烈帝刘备的吴皇后,对了,还有既是晋惠帝司马衷,又是赵皇帝刘曜的羊皇后……我也该像她们一样,不该放弃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再过几日,我便会去范州,我实在不想等到身体完全康复,平时我会多注意的,我想这会是我新的开始。”

    她因情绪激动,脸颊微红,说的话也语无伦次,可语气神态极为坚定。

    梁婠轻轻点头,是,她是同萧倩仪讲过这些女子的故事。

    萧倩仪垂下眼帘,稳了稳情绪,对梁婠郑重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强求,等那时,他若还是拒绝,我就真的死心了。”

    梁婠也不再多说,人一旦有了执念,那必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,淡淡道:“我想请你帮一个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