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样,倒也是个忠心的,干脆就将人留在跟前。

    锦兰往谷芽脸上瞧一眼:“奴婢见她是个心思细的,便将她从外头调进内殿,却没料到胆子竟这么小。”

    梁婠淡淡一笑:“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。”

    谷芽不明所以,依旧端端正正跪着。

    锦兰轻轻拍了拍她:“行了,别傻跪着了,太后娘娘让你取的丝线可拿来了?”

    谷芽如实点头:“上午就取来了,但数量不多,若是要将绣图绣完,怕还差一些,方司衣说那丝线十分珍贵,手边再没有,便要去府库再寻一寻,可又怕太后久等,只说晚些时候寻到了亲自送来。”

    梁婠垂了垂眼,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,随口一说,不想她们却当件差事办。

    自己这般行事同那些穷奢极欲的人又有何分别?

    她抬起眼:“无须那么兴师动众,也并非单它不可,你去司衣司一趟,只换了差不多颜色的就成。”

    谷芽有些意外,低头应一声,才要转身退出去,有宫人迎面进来。

    “太后,方司衣求见。”

    谷芽停下步子,犹疑看过来。

    梁婠:“宣。”

    很快宫人领着方司衣进来,呈上的锦盒里整齐摆放着数卷翠鸟蓝的丝线。

    方司衣眉眼俱笑地说了些讨巧卖乖的话,本想借机邀赏,不想太后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就要宫人收了起来,还让谷芽再另取些普通的丝线。

    锦兰见状,心下明白了几分,只依惯例给方司衣赏赐。

    方司衣大为失望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得了太后赏赐,是该一早就谢恩的。

    瑞珠悄悄看一眼,垂下头,吞回到嘴边的话。

    陆晚迎浑然不觉,咬着牙往含光殿走。

    晨起时,梁婠就打发了宫人来,说是明日就会派人送她去月台寺。

    月台寺,谁人不知?

    前朝魏帝崩逝后,后妃皆会遣送此处出家。

    定是昨晚一闹,梁婠觉得她碍眼,迫不及待地要将她送出宫。

    方司衣才从含光殿出来,还未走近就瞧见陆太妃怒气冲冲朝这边来。

    不禁暗暗叫苦,太后那里没落得什么好便罢了,但求别招惹上这个就行了。

    毕竟谁不知道这位陆太妃是个顶刁钻的,触了她的眉头准得挨罚。

    方司衣想要避一避,却是来不及了,只好躬身退到一边,硬着头皮行礼问安。

    好在太妃压根没理会,径直从她面前走过。

    方司衣暗松口气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个谁?”

    迈出的步子又撤了回来,陆晚迎皱着眉头。

    方司衣心下叹气,面上恭敬:“奴婢司衣司司衣方稚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方司衣啊,”陆晚迎盯着方司衣手中的小盒子,冷冷一笑:“你这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赏赐?”

    方司衣眼皮一颤,不等回答,瑞珠上前拿过她手中的盒子,打开了呈给陆晚迎看。

    陆晚迎一睨,眼见是几个小珠子,挑眉耻笑:“果然是个眼皮子浅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方司衣忙跪地:“太妃……”

    陆晚迎瞧着她的头顶,眼神极冷:“你们这些奴才惯会捧高踩低,前些天我说新制的冬衣不合身,让你们再改改,你倒好,光顾着偷懒,只打发个小小的女史来。”

    方司衣咬了下唇:“奴婢该死,竟不知此事,定是传话的人带错了话,还望太妃恕罪,奴——”

    “行了,少拿话搪塞我,”陆晚迎从盒中拈起一颗小珍珠,懒懒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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