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婠单手支起下巴,好整以暇:“是杀是刮,快点儿。”

    高灏依旧望着她:“面若桃花,心似毒蝎。太后,您当真是一点儿旧情不念?”

    高涣也看过来,幽暗的眸中带了审视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情?”梁婠垂下眼,低低笑了。

    她抬起头,摊开的手掌缓缓握紧:“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,怎敌沉甸甸的印玺叫人安心,你说对吗,长广王?”

    梁婠脸上没了笑。

    “动手吧!”

    “陛下!长广王与南阳王欲行谋逆之事,臣救驾来迟!”高涣回过头,高高扬起剑,朝着高灏就要砍下去。

    高灏闭眼笑了:“皇兄真是好借口啊!”

    就在长剑落下去的那一刻,突然有鲜血喷了出来。

    高涣还没反应过来,腹部就重重挨了一脚,疼得他一个激灵。

    高涣仰面摔在地上,手中的剑也被甩到一边。

    不知谁惊呼一声,与永安王一起跌落在地的,是一个头颅。

    正是方才那个回禀消息的武将。

    梁婠后脊一凉,眯起眼。

    高旸直挺挺站起来,愣愣看着,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局面骤变,淳于北目光直射过来。

    梁婠依旧抿着唇,稳稳坐了回去,仿佛谁生谁死同她毫无关系,又好像她早已预见这一切。

    “哈……高涣,我要你杀人偿命!”陆晚迎大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。

    高涣吐出来的是黑血。

    他中毒了。

    陆晚迎的那把刀是淬过毒的……

    梁婠双手攥得紧紧的,只有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,才能迫使她忍下心底的震荡,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失态。

    见太后无动于衷,高旸有些懵了。

    她方才不是要同永安王一起杀了长广王吗?

    “……太后?”

    梁婠没看他,眼睛只盯着倒在地上的人。

    高涣十分费力地抬起头,颤着手指向站得笔直的高灏,大张着嘴想说什么,可鲜血源源不断溢出来,呛得他根本说不了一个字。

    高灏俯下身,轻轻松松拂开高涣的手。

    “皇兄,你啊,就是高兴得太早了!”

    高涣跌在地上,再爬不起来。

    高灏抬眸冲高座上的人轻轻一笑,对脚下的人意味深长地道:“皇兄,实不相瞒,今日这局,我一早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如一记惊雷在脑中炸开,高涣即将合上的眼瞬间瞪得大大的,用尽全力朝梁婠看一眼。

    唇动了动,却没声儿。

    高灏直起身,用脚踢着高涣,像在逗弄猫狗。

    高涣闭着眼,只有出的气,许是屈辱、愤恨、不甘……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。

    高灏越觉得有趣,扬眉看过来,笑问:“太后也来试试?”

    梁婠定定看着,哼笑一声:“是杀是刮,快点儿。”

    还是那一句。

    高灏似乎发现更有趣的事儿,撤回脚,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臣从未见过比太后还薄情的女子。”

    梁婠抿住唇,冷冷淡淡地瞧他:“情这东西,除了催人性命,又有何用?”

    高灏扫一眼板着脸的高旸,含笑的眼睛又看回她,直摇头。

    “方才,我差点儿以为你真要取我性命。”

    梁婠没什么表情,示意淳于北。

    “还不将这儿收拾了?”

    淳于北收回剑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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