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明白人啊。

    “不用把我往你那张网里拽,我这人打小胆儿就大,走夜路从来不怕鬼。”

    当我想用更大的局势去扣阿德,让他眼花缭乱的时候,这才发现,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。

    这招我曾经冲着老乔用过无数次,每一次都能得手,但,这一回不好使了。

    就像他说的,我以为自己是个织网的恶魔,结果碰上个走夜路不怕鬼的,他还惦记着给我脑袋上贴张符,让我蹦蹦跳跳的跟他回去展览。

    这我要不回敬他点什么,心里得多憋屈啊?

    “阿德,老爷子身体还好么?”我如同朋友一样开口。

    “你认识我爸?”

    “没那荣幸。”我冷笑着回应:“就是上次交手的时候,留下了老爷子一顶红色贝雷帽……也赖我,年轻,不懂人情世故,和老人家动手,也没个轻重,那什么,改天我让人给你们送回去啊?”

    嘟、嘟、嘟。

    电话挂了。

    我拿着电话终于笑了出来,还说了一句:“没礼貌。”

    我当然知道东掸邦在盘算我,可我更知道,这时候,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阿德没有仓促出手的原因,很可能是在观察。

    他在观察南北掸邦的动向、缅军的意图,还在观察国际上对这次东掸邦与佤邦的大战到底是个什么态度,反正勐能已经在嘴边上了,什么时候咬一口不都得一嘴油么,有什么好着急的?

    但,即便如此,当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时,阿德还是根本不往全套里伸脚,哪怕我说的和他想的一样,也绝对不被我影响半点情绪。

    难不成,这就是被林闵贤养出来的儿子么?

    他儿子都尚且如此,这要是当初的林闵贤,得英武成什么样?

    还有那个总喜欢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的邵药世,北掸邦的班帕,能在如此环境下,站住脚的,应该都没有一般炮吧?我竟然隐隐间心里升起了一丝小骄傲,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和他们混到一个台面上,唯一的区别就是咱这儿本金薄点、人家本金厚点呗,可不是还在一个台面呢么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我浑身上下的压力一扫而空,在缅北,能以一县之地和各邦领导人平起平坐的,也就我一个了……这辈子,值了。

    快两年了,自打到了缅北至现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,我才算是活出了点滋味。

    车,缓缓开入了勐能,我也在此时,放下了车窗,第一次彻底放松精神的感受起了东南亚的空气,属于我的空气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,哪怕依然面临危险,可这比起在园区当狗推的时候,已经好了不知道几千万倍。

    而正当我在心中感慨,想要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偷偷嘚瑟一下时,皮卡车刚好经过‘夜秀’门前,我眼睁睁看着一个烂醉如泥的身影,在几名绿皮兵的护送下,打里面踉踉跄跄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是布热阿。

    “谁他妈也别扶我!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下的!”

    他叫骂着,当有绿皮兵想靠近时,还伸出手假意去打。

    那谁还敢扶啊?

    “停车。”

    司机将车停在了‘夜秀’门前,我下车后,正赶上布热阿要往下倒,让我一把抄住了腋下,将人架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时布热阿才回过头,用醉到迷离的双眼望着我,傻傻的笑了出来:“哥~呵呵呵……我没事,哥,真的,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我只能应付着,将人扶向了皮卡车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~怎么还扶着我~”

    这时候的布热阿应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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