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了话筒,端起了酒杯,此刻,门外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:“姚爷,您的快乐来了。”

    如今,他也是爷了,那能不是爷么,勐能主事的面瘫都是他小弟,在外面谁敢不给他面子?

    老鹞鹰冲服务员挥了挥手,将这个女人撵了出去,打自己包里拿出没开封的针管……一套流程下来,连针都不带拔的,任由针头在小腿上晃悠,就靠在了沙发上。

    他已经扎到腿了,胳膊上烂得早就无处可扎,不扎腿还能扎哪?

    老鹞鹰靠在沙发上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,开始自言自语……

    “他变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再是那个拎着柴刀剁我手,随后一身是血去杀人的许锐锋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现在穿上阿玛尼了,戴上劳力士了,再回过头,开始觉着我脏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能不脏嘛!”

    茶几被老鹞鹰一脚踹了出去,然后,就这么挽着一条裤腿的坐了起来,身边要是有人,高低得吓一跳。

    “我从让老乔看上开始,就被吓的瑟瑟发抖,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要上位了,你他妈来了你!”

    “自打这只手断了,我是既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干掉我,又不得不跟你混,好不容易和你混成连桥了,已为塌实了吧?”

    “得,你越爬越高,一甩手就给我发配到勐冒当苦力去了,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哪错了!”

    呵呵。

    原本就是一个人在房间内说着话,老鹞鹰毫无预兆的便笑了出来,随后,笑容迅速收敛,和没笑过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只有在每天把这玩意儿扎上才能睡着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不想忌啊!”

    这才是江湖!

    江湖,是尔虞我诈,是口蜜腹剑。

    没有人能在江湖上不染风霜,更没人能在江湖中行走一遭后,于心头不留下伤口。

    可这时候你要是敢喊疼,敢赖唧,他们还瞧不起你,即便,私底下每一个人都龇牙咧嘴的活着。

    “是这儿么?”

    “是这儿。”

    楼道里,拖拽声传了过来,紧接着,有人开始说上话了,而此刻的老鹞鹰,在音乐声下,什么也听不见。

    那,他为什么要来这儿宣泄呢?

    其实很简单,自打邦康被清理干净以后,只有十一会馆还敢做这种买卖。当然,他们也不是明着干,将整个顶层房间全部锁死,对外宣称顶层不营业后,专门为豪富提供这种包间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竹叶青也将自己的办公室放在了这儿。

    走廊里,四个男人全部以一手枪一手刀的姿态进入该楼层,原本被锁住的铁门正在来回晃悠,不停发出‘嘎吱、嘎吱’的声响,而本该站在门口的两个又高又壮的安保人员,已经全躺下了,有两个人正在往楼道里拽尸体,另外两人正挨个房间检查。

    吱……

    老鹞鹰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了,他不知道陷入到了怎样的世界当中,正躺在沙发上傻笑,根本没意识到有人来了。

    “老三,你那什么情况?”

    “没事,这屋是个抽迷糊了的废泡子,瞧那样一时半会醒不过来,正飘呢。”

    “赶紧找竹叶青,老板说了,不能把事闹大,快!”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