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可有细细想过?”

    袁术神色一滞,对这番话也是深思起来,阎象所言,不无道理。

    为什么我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,否则就只有朝贡许都,要么削减本地所得,要么增高百姓赋税。

    而如此卑躬屈膝以臣侍之,得到的却只是朝廷封官。

    “难道,阎君意思是如此局面乃是……曹操所设之局?”

    “未尝没有可能,”阎象直接了当的点了点头:“须知,天下诸侯人人都有自立之志,但是至今为止却无一人敢踏出这一步,为何?”

    “概因人心向汉,不敢承受此骂名耳,而且,谁人先行自立,岂不是受大势所压,令诸侯背离?”

    “若是扛过了这等重压呢?!该是何等天地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阎象一愣,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,脸上满是决绝之色。

    扛不过去的,天下谁人能担此骂名,同时抵御各路诸侯口诛笔伐,乃至大军相向。

    “不必担忧,阎君。”

    袁术自信的笑了起来,嘴角一抿,说道:“此时,曹操胁迫天子在许都,号称汉室正统。”

    “他既然得了天子的便利,那么就必须要承受汉室之正名,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,坐看我淮扬自立壮大。”

    “我若是接受了百官的好意,岂不是只需要防备曹操一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扬州之兵马,和当年比之如何?”

    阎象傲然抬头,已转身看向了别处,冷声道:“十倍之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,曹操兵力又如何呢?”

    “数倍之。”

    “由此,”袁术胜券在握,言语铿锵有力,“我兵强马壮,准备多年,绝不会再败于曹氏,既然早知要打,又何必再遮遮掩掩?”

    “一胜之,便会得一番新天地,若是败,我以何理由败,又能有什么分别呢?”

    阎象莫能反驳,唯有唉声感慨。

    半月之后,百官再进,袁术不再推辞,而是下令秋收之后不再朝贡许都。

    而后徐徐准备诸事,祭祀天地,准备文书公告,在来年再行试探民意之后,就立刻建号,划都,准备兵马。

    在这之前,还需要长达半年的准备,这里暗中的拉拢之事还有太多,万事都需理出一个头绪。

    胜负,皆在明年,当是我袁术中兴之时,真正成就大业之机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都。

    张韩率众从城外回来,在院门前下马,诧异不以的看着眼前的人。

    身穿黑袍官服的戏忠站在他家大门前,身后带着十几名同样黑袍劲装的持刀年轻人。

    戏志才头戴高帽,背后持刀,内着暗红色劲装,外是黑袍,加上其修长飘逸的胡须,稍稍打扮竟真有丰神俊朗之意。

    和之前那糟老头不修边幅的模样,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张韩一看就眉开眼笑,校事府府君之位,位卑权重,意义重大。

    正所谓春风得意啊。

    但是戏忠一开口,张韩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伯常,开府门,我校事接到数道检举,伱贪墨甚重!需要开府查探,若有钱财不明,贪赃枉法之故,则请伯常随我回校事府。”

    “我踏马……”

    张韩目瞪口呆的盯着戏志才,愕然到无话可说,“志才兄长,上任第一把火,竟然是要烧到我侯府来?!”

    “伯常,这是陛下之意,开府门吧,我们查明之后,定会禀明圣上。”

    戏志才脸色严肃,没有讲情的余地,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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