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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,我父已年迈,本来就需要充足的睡眠来养足精神,这个时候去打扰他,岂不是……
“君侯,此时去,家中未曾有准备……”杨修很是为难,倒是张韩并无半点不悦神色,满脸堆笑道:“要什么准备?”
“家中,有案席否?”
“有。”
“有酒水、肉糜否?”
“也有,但是……”
“没有但是!”张韩已经敏捷的走到了杨修身旁,拉住了他的手袖,一同向外走,同时催促道:“你家的府邸在内城东街,进院门是四方园林,中连正院,进远门后又走一方宽敞青石板路,而后得见正堂,整体约有百间房,六个大院、两座园林相连,内通两条巷是吧?”
“对啊,”杨修都愣住了,我家府邸他好像去过,结构竟然如此清楚,那府邸太大,以至于现在杨修都有好多地方不曾踏足。
“君侯去过?”
“没有没有,”张韩推搡着,一脸的笑意,“我怎么可能去过,不过你家那府邸,以前是许县的旧衙署所改,所以土建渊源深厚,略有耳闻罢了。”
“那,真现在去?”杨修一时还是无法接受,虽说和张韩待过半年,知道他的脾性要比他人不羁一些。
但这也太不拘小节了,都深夜了,还要去我家府邸,传出去……这被校事看到了也不好解释呀。
喔,校事们打不过他。
杨修暗暗咋舌,随张韩上了马车,又遣纪伯骁回“一山半城”府苑,去把典韦邀到原来的太尉府吃酒。
太尉府中,杨彪亦未寝,满眼血丝以待君侯,不多时张韩随杨修到来,进正堂以待。
一炷香,杨彪就在主位上昏昏欲睡,张韩实在不忍心,便道:“世叔不如只当今日来了一位德祖的友人,在此稍加勉励即可,不必陪同,还是先去睡吧。”
杨彪回了回神,感觉精神恍惚了一下,忽听得张韩如此说,感觉如释重负。
鼻头都有些发酸,忙点头道:“君侯这番话,倒是坦然体恤。”
“是,”张韩也干脆,挠了挠头笑道:“想必,世叔是担忧日后朝堂上德祖无人,杨氏恐衰微,故而有结交之意。”
“若是结交我岳父,恐怕又为人诟病,毕竟弘农杨氏为士人之首,地位身份均是尊崇,而丞相,则出身大长秋之后。”
“两党之深怨,早不是什么秘密,唉……”张韩笑了笑,“应当是,结交于我,便可折中这些隐患,同时又保住德祖日后的前途。”
“不错,”杨彪也是智慧之人,张韩既然已挑明了说,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再遮遮掩掩。
点头将张韩所言的这些话也都认下来,“我既已等到了丞相回朝,便不得不退,因这一年,朝堂上许多暗潮被我压下,君侯均可在校事府得查。”
张韩了然而笑,很是自然的道:“是以,唯有世叔引退,方才能平息各方压力?”
“我是退隐……”杨彪总觉得张韩这个说法怪怪的,不合常理。
哦,对,退隐,我为什么会说引退?啧,习惯了……张韩心里微微发虚。
“那我,就先去歇息了,君侯在家中自便,有何所需,可尽管吩咐德祖。”
方才张韩有一句话说得很对,只当张韩是和杨修不错的友人对待,不必过于紧张。
既然,我所求为何张韩早已是心知肚明,那又还有什么好隐瞒再藏的。
让他们年轻人相处即可,或许比我这个已退隐之人的苦口相劝,要有用许多。
“父亲请休息。”杨修闻言即起身相送,一路送到了正堂门外,方才回来和张韩坐着喝酒吃食。
同样,杨修也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