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在几日前,主公可是亲自许诺,要天降助力,以神助摧毁袁绍之工事塔楼。

    此时主帐之内,文武之言也颇为激烈,投石车应当赶造完毕,张韩早已派人来告知了曹操,但现在商讨之处就在于是否立刻就打。

    若是马上拉出去,则可能顶着箭阵摧毁箭塔,也就仅此而已了,袁绍的高橹可破,却仍旧不能渡河。

    因此曹操准备等一等,等到夜间再去,且还要赌一赌,赌明日还是大雾。

    “如今初冬时节,等大雾天并不难,一旦天降雨露,气息湿寒,辰时仍然是大雾弥漫,那时再推出投石车、霹雳车,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诸位何必立刻着急开战?”捻须而言的荀攸,已是帐中最为儒雅的文士了,经过四五名武将催问命令,还是可以微笑缓言,不疾不徐,语气之中丝毫听不出半点愠怒。

    夏侯惇倒还好说,曹纯、曹仁的气性反倒不稳,觉得早出晚出,都是要以投石车去还击的,此刻被袁绍占据了先机,还藏着掖着,反倒有诸多不便。

    “大兄,这袁绍今日箭阵齐发,一是得了风向便利,二是试一试箭塔可否压制我军先锋营地,而今他看到结果,明日只怕攻势会更猛,我们用人命,可挡不住这宛如狂风骤雨的箭矢,”曹仁郑重的抱了抱拳,又提及了一次请命之事,“不如,让我带兵马前去夜袭,出投石车跟随在后,趁夜把他的高橹打掉,明日也可断了袁军的心思,如此便可拖到今年冬日,待来年再战。”

    曹仁的话十分诚恳,他的大军,调集而来,已经拖延等待许久了,这眼看入冬之后,就是自己的兵来增援驻防,对峙于河岸,若是不能打出点功绩,这个冬天的士气恐怕不太好呀。

    曹操似乎成竹在胸的笑了两声,从坐榻上站了起来,缓缓走向门外,缓慢而宏亮的说着,“夫领军者,不可受敌惑,不可乱于势你们都是将军,怎能因为一点突发之事,就大乱阵脚,如此慌乱?!”

    “呵呵,在此时,我就不得不再夸伯常一次了,”曹操说这话的时候,还特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曹氏几位将军。

    曹仁、夏侯惇、夏侯渊、曹纯等,都是不太服气的别过脸去,或者说这个名字听得多了,现在一听到就烦。

    这小子就是这么能造,这才开战多久,不到一季,不知已经立了多少功了,你多鸡毛啊。

    立功扬名都有你,战场抗命这些挨打的罪责,也全都有你。

    就十军棍,现在还传到了八十军棍了,把人家陈登都吓得躲到河内去死活不敢过东郡来了。

    这数字越高,陈登感觉自己一族越危。

    曹操咋舌道:“真不是我夸他,你们见伯常慌了吗?”

    “自早晨,袁绍的箭阵突发开始,到此刻,伯常只派人来送了一次消息,说督造之事已达成,随时可以派遣刘子扬调运战车。”

    “他对此局势,丝毫不慌、稳如泰山、岿然不动!如此气度方才有大将风范,你们都是他的长辈,身经百战之人,竟然还比不过张韩这臭小子吗?啊!?”

    这一句反问,让几人的脸刷一下红了,有的人是背说得有些羞愧,而有的则是单纯的觉得……

    这特凉的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,他张伯常什么功绩名声,我们什么功绩?

    全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胜,张韩可是斩了袁绍大将颜良头颅的,这可是真的名震河北了。

    但是,主公这话说得也确实有些奇怪,今天伯常这小子怎么这么坐得住?!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啊?

    “伯常,还在军中吗?”沉默许久的夏侯惇,忽然沉声问道,声音很小,但是在帐中却显得很大。

    大得连曹操的身形都顿了一下,漠然转头来呆呆的看着夏侯惇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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