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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手叫过离她最近的一名侍卫,虞子祯对那男人道:“我让我府上的侍卫去给你家里人报信,你把地址告诉他们。”孩子爹一脸窘迫,“我、我家很远的。”
他家住在离城墙极近的贫民区,若不是今天过端午,他想带着孩子出来凑凑热闹、见见世面,他们父子也不会出现在平时他都故意绕道走的这片繁华街道。
带着孩子出门时,他做梦也没有想到,他只是给儿子买个糖葫芦的工夫,儿子居然就自个儿跑到马路正中间去了。
当然,更让他想不到的还是,他们父子居然还能和虞子祯这样的贵人同桌吃饭。
他可是听见那些侍卫喊虞子祯“世子”了,世子哎,能被这么称呼的,亲爹起码得是个伯爷,这是他们这种升斗小民能够近距离接触的人?
按照他的固有认知,他儿子别说是被人救下了,就算没有,他也只有伏地磕头,为他儿子冒犯了贵人赔罪的份儿。
不然万一惹怒了贵人,他们家分分钟就得家破人亡。
“远也无妨,他们有马。”虞子祯拍拍小孩儿单薄瘦弱的肩,“就说人没受伤,但受了惊吓,大夫说谨慎起见得暂时住在医馆可行?”
男人点头如捣蒜,“行,行。”
虞子祯想了想,对负责传话的侍卫道:“若是他们家人不放心,你就雇辆车把他们也一起接到医馆。费用你去找冯源要。”
侍卫领命而去,他走后,虞子祯又和陈庆、郑玉芝一起把那对父子送到了医馆暂住。
医馆的房间很宽敞,被褥很厚实也很干净,就是屋子里没多少东西,看着有些空荡荡的。
大夫派来安顿那对父子的医馆学徒见虞子祯似乎不太满意,忙小心翼翼地开口对虞子祯道:“院子里的柴和井里的水他们都可以随便取用,门口的炉子和上面的陶罐也可以借给他们烧水、煮粥用。明天他们若是想和医馆的人一起吃早饭,那就每人两个馒头、一碗稀粥,俩人一共六个钱。”
没等虞子祯说话,那男人就已经毫不犹豫的摆手拒绝了,“不、不用的,我们可以忍一忍,等、等回家再吃。”
虞子祯有些哭笑不得,一人三个钱的早饭,也不知道这人在替她节省什么。
她没同意,医馆供饭,她还省了让冯源给他们打包一日三餐的麻烦。
于是她不仅直接给那对父子定了一顿医馆的早饭,而且还多给了那医馆学徒一角碎银,“劳烦晚上给他们煮个鸡汤面,早晨也每人多加一碗蛋羹。”
要不是怕他们冷不丁吃多了油水肠胃受不住,虞子祯都想直接给他们上整鸡了,反正也花不了她几个钱。
她指一指冯源,“那是冯源,他们父子在医馆的一应费用,你都找他结。”
冯源闻声,朝着那医馆学徒微一拱手,算是见了个礼。
那医馆学徒忙也回了一礼,报上自己的姓名。
虞子祯让随行侍卫把从面馆打包的包子、饼子、馒头之类全都递给那孩子的爹,“这些你留着,什么时候饿了就自己用瓦罐蒸热了垫一下肚子。”
那男人下意识摆手,但侍卫却不由分说把装着若干油纸包的小包袱塞了过去,“拿着吧,我家世子总不能把这些带回府里。”
侍卫心说,要不是你们父子俩看那些面食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“依依不舍”“太心疼了”,他家世子又怎么可能突然让店老板打包这些。
男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涨红着一张脸喃喃道:“小人多谢世子。”
虞子祯笑了笑,不浪费粮食是好事,她如果不是不想被周围人当成疯子,她也不会大喇喇浪费粮食。
君不见之前她独自一人在茶楼雅间时,那些她一口没吃的点心,她全都一块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