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医院看看你爸吧,许彦洲忽然出手,这事有我一定缘由在里面,我完全不露面,后面的案件调解也没法做。”

    “行,正好我大哥和我妈都在,你和我妈也聊一聊吧。”

    王暖简单收拾了一下,就打车跟舒澜一起,去了镇里医院。

    只是还没到病房门口呢。

    就见王暖的母亲,明显瘦弱的身体,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弧度,再狠狠撞在走廊的油漆墙面上!

    王暖的父亲,王大拄着拐杖,站在病房门口,指着陪了他一辈子的妻子,骂骂咧咧,“你个老骚货,绿帽子给我戴了这么多年,你现在看见男的,还敢给我发骚犯贱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老王,我没有,刚刚我就是跟医生聊一下你的情况,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,你别胡思乱想,行吗?”

    王母从地上爬起。

    脖子上,袖口处的皮肤,虽然有意用衣服去遮挡,可还是依稀能看到,上面青青紫紫,最严重的,还在冒着血。

    舒澜眉心紧蹙。

    她记得,小时候的母亲,身上也永远带着这些可怕的伤痕。

    有人问起,母亲也只能敷衍一句,“不小心摔得,没事,你们别出去乱说,不然我家孩子父亲会生气的。”

    “放屁!刚才老大都跟我说了,他看见你和那医生拉拉扯扯,那老头是不是还想亲你来着?你们睡了几次?你就这么耐不了寂寞,下面浪的很,是不是?”

    走廊里的看客越聚越多。

    王大是半分脸面,也不想留给自己的妻子。

    王母捂着脸,因为抽泣,淡薄瘦弱的肩膀,一抽一抽的,很无助,“老王,儿子,咱们别在这丢人了,成吗?都是我的错,我认错,咱进去,先进去!”

    “拿开你的脏手!我没你这妓女妈!”

    王家老大一巴掌,就将想推他回病房的母亲打倒在地。

    王母摔得不轻,后脑勺着地,好像还出血了!

    王大上去,又是狠狠一记窝心脚,破口大骂,“我擦你妈!贱货,浪货,臭公交车!我告诉你,我王大也不是好欺负的,你给我等着,好好等着,我让你一天没男人都不能活!等舒艾律师帮我打赢了官司,你就给我去死吧!”

    “老王,咱家的钱我一分不要,离婚也行,可老二是无辜的,你现在这么闹,你让老二和老二媳妇怎么活啊!”

    王母爬过去,死死抱住王大的腿。

    她苦苦哀求,“算我求求你,求你看在我为老王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的份儿上,当年也是我一时糊涂,喝多了酒,才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来,可老二是真孝顺,他一直都是把你当亲爹一样伺候的,你不能毁了咱儿子的前程啊!”

    老王家三个孩子。

    除了老大啥也不是,留在家里照看厂子以外。

    王暖跟她二哥,都是以当年镇里高考状元的名气,考上了好大学,走出了这山沟沟。

    尤其是王家二哥,快四十岁了。

    他博士生毕业,就被留校。

    这几年正直事业上升期,若不是王家的事在网上闹得愈演愈烈,王暖二哥上个月就已经提院长了。

    但……

    “老二媳妇是市里的书香门第,也是大学老师,当初咱老二跟她结婚,人家娘家就看不上咱是村里的暴发户,如今老二身世被拿到网上乱说,他那工作快保不住了,媳妇也嚷嚷着要离婚啊!”

    王母声嘶力竭。

    舒澜总觉得,她那每一个字里面,都能泣出血来。

    当初,母亲深夜偷偷躲在地下室里哭泣时,她的心情,是不是也如同此时此刻的王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