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就断然不会发生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

    “舒艾,在我身上,难道除了许彦洲,还有什么是你想要,却得不到的?”

    她脑子转的很快。

    身为律师,要想战胜所有疑难杂症般的棘手案件,必备的本能,就是从敌对一方的一言一行,以及每一个微表情,和每一句话里,找到能够突破的蛛丝马迹。

    舒艾眼神的闪躲,和心虚时,不自觉抿起的嘴角。

    都在说明。

    除了许彦洲,她这个昔日的妹妹,一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。

    她想她死!

    她死了,那件事,就可以一辈子被尘封起来,再无人得知……

    “舒艾,你的母亲余兰,她为何要离开梦斯顿家族?”舒澜双手背在身后,死死抓住一根还算结实的铁栏杆,来确保自己不会被舒艾一个发疯,推下去,摔死!

    舒艾听到“余兰”两个字,在黑夜路灯反射出来的光晕之下。

    舒澜分明看到,她那个妹妹,身体狠狠哆嗦了一下。

    那是害怕,那是恐惧!

    她咄咄逼人,“舒艾,你到底在害怕什么?你的血已经对许家奶奶起了作用,这证明你的确是余兰的女儿,是梦斯顿家族的嫡女,你……”

    话说到一半。

    舒澜用力握住自己的一只胳膊。

    那上面抽血的针眼,因为没有好好被处理,目前还带了一点点淡黄色的痕迹。

    脑海里,电光火石一瞬间。

    她想到了一种可能。

    一种极度荒谬,又万分可笑的可能!

    舒澜的视线,被内心的躁动,染上一层淡淡的赤红。

    她直勾勾盯着舒艾,一字一句的质问,“那些血,真的是你的?舒艾,你告诉我,你的母亲……余兰,她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,叫崔雪柔?”

    崔雪柔。

    就那么简简单单三个字,却能够在舒澜整个成长的过程中,仿佛烙印一般,镌刻在她的心口正中的位置。

    多少年了?

    她连做梦的时候,都不敢去回想起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舒澜害怕,害怕自己会不受控制的想念母亲,越是想念,就越会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可怜小孩儿。

    “说话啊!余兰是不是叫崔雪柔?那个梦斯顿家族的少夫人,她是不是就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是不是不是!”

    舒艾彻底疯了。

    她尖叫着打断舒澜的一遍遍逼问。

    手中的刀子,被高高举起。

    月光朦胧,淡淡一抹银灰铺洒在锋利的刀刃上。

    舒艾面容扭曲,笑的张狂,“舒澜,你去死吧,你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,扫把星为什么要活着?你死了,天下就太平了!彦洲哥哥也会独属于我一人的!”

    刀子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舒澜脑子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“余兰”和“崔雪柔”五个字,反反复复重叠在一起。

    她耳边,是很小很小的时候,母亲伤痕累累的给舒文涛做完早餐,送他离开后,抱着她,跟她哭着、笑着说,“舒舒,妈妈好想回到从前,回到那个,妈妈还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,那段时光,好幸福啊!”

    另外一个人?

    母亲的意思会是,她有另外一个名字,叫……余兰吗?

    砰——

    舒艾的刀子并没有伤到她一分一毫。

    舒澜被这一声炸响,狠狠抽回思绪,再看向将她严严实实挡在身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