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主菜没上来,她就干脆趴在桌上,装睡。

    鸦羽一般浓黑纤长的睫毛,被餐厅门一开一合带起的气流轻轻吹起,再落下。

    白皙却失了红润的面庞。

    平日里,总带着一抹生人勿进、修炼成精的严肃与圆滑。

    像一张……

    “面具。”

    孟思楠忽然开口。

    舒澜闭着眼,眉梢微挑。

    他继续,“舒舒,一辈子戴着一张面具,你会不会累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沉默以对。

    孟思楠叹气,“这张面具是许彦洲给你戴上去的,也是他最开始嫌弃的,可你呢?舒舒,你以为你自己已经走出来了,可以完全不在乎了,但那都是真的吗?”

    “孟思楠!你给我闭嘴!你以为你是谁,你不过只是一个男公关而已!”

    舒澜是真的被激怒了。

    孟思楠不在乎,就是一个劲儿的说,“舒澜,你的思维模式和做事手段,几乎和许彦洲一模一样!就算你们离婚,就算你们以后永远不见,可你还是许彦洲最完美的艺术品!”

    “你找死!”

    舒澜把拳头握的嘎吱嘎吱作响。

    孟思楠摊手,“你看,舒舒,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许彦洲的影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想骂人。

    但下一秒,孟思楠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。

    之后趁着有新的客人从门外走进来。

    他把她带去了卫生间后面的小角落。

    服务生们还在偷懒聊天。

    “孟思楠,你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舒澜怒不可遏。

    她都有点觉得,自己对一个男公关这么慷慨上心,甚至当做朋友,是不是大错特错?

    可孟思楠却一意孤行的捂住她的嘴。

    他站在她身后,贴着她耳朵,小声说,“嘘!舒律师,好好听一听,看看他们在怎么说你!”

    几乎同时。

    给舒澜上甜点的服务生开口了,“Hi,我现在有点想要去京市旅游了,那里的女人好酷,一点不像网上说的,说她们软弱无能,只会依附于丈夫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你怎么知道?证据呢?”

    同事叼着烟,问的有点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他们认定,黄皮肤的女人,从出生就是被奴役惯了的,毫无本我和自由观。

    服务生却说,“就刚才,我服务006号桌的时候,那桌的夫人真的很特别,她一点不浪漫,也不喜欢浪漫,哪怕当着丈夫的面,也能做到绝对的洒脱奔放,这就是为自己而活啊!谁说女人一定喜欢浪漫,浪漫不过是男人俘虏女人的一种手段罢了!”

    “Really?这么有个性?不行,我得过去看看,要是有可能,留个联系方式,没准儿还能和酷姐做朋友呢!”

    几个服务生有说有笑的走了。

    舒澜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孟思楠依旧保持在她身后,好像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姿势。

    他说,“如何?舒律师?作何感想?是不是觉得,自己的思维模式,也很讨人厌?”

    舒澜沉默了很久,才干着嗓子,憋出一句话,“孟思楠,我有点害怕我自己了,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变成另外一个许彦洲的?”

    她厌恶的许彦洲。

    她急于摆脱的许彦洲。

    她甚至连提起都不愿意提起的许彦洲。

    就那么跟附骨之疽一般,生长在了自己的灵魂之上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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