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,他不会,不会啊!”

    “可我已经在努力了……”

    舒澜闭上眼。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是落不下眼泪了。

    只是眼神里的痛苦和无助。

    她倔强的不想让任何人看见!

    就像爸爸妈妈离婚后,都选择丢下她一个人离开那天一样。

    小舒澜会跟他们说,“我去睡了,今天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玩得很开心,也好累啊,明天我们还能一家三口一起去玩吗?”

    妈妈说,“舒舒,去睡吧,爸爸妈妈永远最爱你。”

    爸爸说,“舒舒,睡吧,喝了牛奶,睡的会更熟一些。”

    因为牛奶里有安眠药。

    也是那天晚上。

    舒澜假装自己很坚强,假装自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回到房间,喝掉牛奶,沉入可怕的梦乡。

    “颖儿,放下很简单,可学会彻底放下,有些人需要一辈子,可我才二十三岁,我要放下的东西,太多了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父母亲情。

    男女之爱。

    到最后,她可能还要彻底放下自己的生命和青春。

    颖儿走的时候。

    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。

    瑞士的冬天,她是第一次那么深恶痛绝的讨厌着。

    “何跃已经在给Fendi的案子收尾,许彦洲报了警,没想到,他连自己小姑都能下这么狠的手!”

    孟思楠给她带来了病号餐。

    味道不错,还有京市的口味。

    她不甚在意的“嗯”了一声,吃一口皮蛋瘦肉粥,问他,“这是你做的?”

    “我弟弟。”

    孟思楠拖来一把椅子,坐到床边。

    原本凌晨之后,瑞士的医院住院处是不允许病人家属陪床的。

    可奈何上晚班的小护士都是女的。

    这里也就成了孟思楠随意出入游走的地方。

    舒澜笑了笑,“你还有弟弟?”

    “我没跟你说过?”

    孟思楠曲肘,撑着下巴。

    他身子斜靠着床头柜,语气懒懒的,“也对,你对我的事从来不上心。”

    “孟思楠,你刚才那句话,我和许彦洲结婚第一年的时候,也说过一模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舒澜笑容淡淡的。

    孟思楠耸肩,“所以说,许彦洲是渣男,你是渣女!”

    “可我从没给过你什么希望。”

    实际早几个星期,她就感觉得到,孟思楠喜欢她,就像她曾经喜欢许彦洲那样喜欢。

    “但你也没有拒绝,就像许彦洲会同意和你结婚一样。”孟思楠拿过舒澜用过的勺子,自己也吃了一口皮蛋瘦肉粥。

    他皱眉,“臭小子厨艺退步了,没有我母亲做的好吃。”

    “孟思楠。”

    乌云遮住月亮。

    屋内没开灯。

    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。

    安静了很久。

    舒澜才慢吞吞的说道:“我得了脑癌,刚刚和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,他说,我是良性的可能性不大,若是三期的话,接受半年以上的治疗,我可能会多活五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说话?”舒澜看着沉默不语的孟思楠。

    她摸了摸自己黑亮的长发,不舍的自言自语,“要剃成秃子,还真有点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我陪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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