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他剑眉微蹙,捂着腹部的伤口,就要从病床上坐起,问道:“谁送我来医院的?梦斯顿先生呢?”

    “哎呦,许先生,您现在还不能起身,赶紧躺回去,躺回去,我替您去找您的助理进来。”

    护工尽职尽责的小跑离开。

    许彦洲侧眸,正好将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上。

    照片是被撕碎的,放在他的钱夹旁。

    “许总,您醒了?”

    助理欣喜的走进来。

    许彦洲半靠在床头,手里拿着碎开的照片,语气阴鸷可怕的问道:“是谁送我来医院的?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舒律师,可我一来,她就直接走了,说以你们的关系,不方便照顾您,还让我去请白小姐过来。”

    助理硬着头皮,低着头,一口气把话说完。

    许彦洲腾的一下从病床上坐起,他根本不在乎白晓月是不是来了,他现在只想去见舒澜!

    然而……

    助理讪笑,阻拦道:“许总,舒律师走的时候还说,她很感谢您之前的救命之恩,但她过去十年的付出,也算相互抵消了!

    “还有之前您的那些隐瞒,无论是出自何种理由,她都不想知道真相了,她只希望您能珍惜您自己选择的人,无论是好是坏,都不要再辜负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……都是她亲口跟你……说的?”

    许彦洲死死握着手中那些碎裂的照片。

    她撕了。

    她全都撕了!

    如果不是真的不爱他,如果不是真的放下,她又怎么会把事情做到这一步?

    用谎言构造起来的爱情,兜兜转转,许彦洲到了这一刻才意识到,他弄丢的,从来不是十年前那个乖巧可爱如小白兔的舒澜。

    而是……那个会真心实意去爱一个人的……自己!!

    “啊啊啊——”

    VIP病房内,有人疯的心灰意冷。

    可从医院离开的舒澜,一下子就觉得很轻松,也是那种彻彻底底,再无一丝残念的释怀了。

    她回到凤舞的老房子。

    孟思楠在客厅里坐了一天一夜。

    茶几桌上还堆着十几个空啤酒罐。

    他双手撑着额头,整个人都褪掉平日里的温和儒雅。

    此刻的他,看着很憔悴狼狈。

    “是你让人去废掉许彦洲的,对吗?”舒澜脱鞋,盘腿坐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。

    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圆领的毛线上衣。

    许是因为肩膀太过单薄了。

    人刚斜斜的往一边靠,衣领就垂落到了胳膊上,没有露出什么,但就是很性感。

    袖口也很长。

    舒澜抬起一只手,她心情不算太好的时候,就会下意识捏一捏耳垂,咬指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