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碰他,正是护送学员们回来的最佳人选。
“有有有!老马你先别走!你看看这件事能不能帮忙!”
“看个屁!什么事我都答应你!”
马卡洛夫真够意思,有什么事他是真上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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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边境省会的航校里,一位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正在写日记。他看起来似乎很疲惫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我叫方子翼,是航空学校第三期的学生。
虽然徐总指挥说过,正经人绝对不能写日记。但我觉得必须得写点什么,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更糟糕。
三年前的西征,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在进入河西以后,四面八方都涌来了敌人。
当时部队必须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,要么就建设根据地,这条选项需要分散兵力发动群众,可是一旦分散兵力就无法集中打仗。
可很快敌人就替我们交上了答案,部队是孤军深入缺乏援应。在民情地理都不了解的情况下,生存才是首要目的。
固守一地真的很吃力,被迫放弃了擅长的游击战和运动战,部队的战斗力下降的很明显。
而且那伙敌人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样,骑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,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同志死在了对方的马刀下。
敌人的高机动性,让部队追也不是,不追也不是,经常被他们溜着跑。
那段时间,我经常见到徐总指挥叹气。
他总是说,当时应该在渡河后,抓住时机趁虚而进,照直向西打。
只要能取得北方大国援助的武器和弹药,战士们绝对如虎添翼。到时候再回师横扫而东指,完全有可能打开战局,甚至控制河西一带。
哎!
西征转战失利以后,我跟其余的四百多位经过一番鏖战,撤到甘新交界的星星峡。
不幸中的万幸,有两位刚回国的同志带人接应了我们。那可是五十多辆大汽车,车上满载着武器、服装和各种食品。
同行的甚至还有北面的军事顾问和一个营的武装部队,到达安全的地方后,紧接着大伙便收到了参与选拔进飞行班的任务。
由于我14岁就入了团,有一定的文化基础。
再加上还不错的身体素质,使得我从四百人中脱颖而出获得了进入航空学校学习的机会。
入学之前,那两位接应我们的同志即将回边区。二人嘱咐我们好好学习,学成以后需要暂时留在这里待命。
1938年4月12日,航校正式开学。从此便开始了紧张、艰苦、坎坷的学习生活。
开学的第一天,我们就遇到了困难,同志们都没有学过数学。
鉴于这种情况,航校校长亲自来给我们上课。他先是讲述了航空理论的重要性,随后便给我们这批学员做了一个摸底测验。
弄清楚我们的水平后,校长特地为我们补了一段时间的数学,这让我很感动。
往后的日子里,航空理论学习是同志们最大的难关。
总共有三十几门课,课程很复杂并且根本没有课本或讲义,每门课都得我们自己记笔记。
最要命的是,航校大部分课都是毛子教官讲的。他们的中文又差又怪,听起来有种东三省的味道。
翻译人员也不给力,很多术语都不知道怎么翻译,经常会出现驴唇不对马嘴的情况。
为了不辜负组织上的信任,我们必须加班加点。每天除了吃饭和体能训练外,就泡在教室里,基本上凌晨才回宿舍睡觉。
校方发现后派人阻止我们,后来就只能把笔记本带回宿舍,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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