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春晓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我说:“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姜春晓皱眉说:“启明是打小跟我身后长大的,我相信他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我谁都不相信,只相信自己。”

    姜春晓嗤笑道:“如果那个不正经的女道士你也不相信,那为什么要安排她来做这事?”、

    我说:“因为我自有手段收拢她,不怕她被那泼天的横财迷了心窍。倒是你,如果这位宁公子知道那是多少钱之后,失了本心,你有什么办法收拢他?”

    姜春晓沉默片刻,道:“我可以让他家里把他弄回京城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她停住了,没有往下说。

    我摊开双手,微笑道:“木已成舟,你再伸头出面,只会由亲变仇,倒不如防患于未然,有了苗头就掐死。姜主任,你有野心,有手段,有人脉,可想成大事,在心眼儿上还差了些。”

    姜春晓道:“你懂个屁,做大事得用人不疑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用人不疑,首先你得对这个人不疑才行。可现在你没有这个底气说不疑。一年几百亿,倾山填海样的横财,你心志坚决,可以不动摇,可跟着你的这些兄弟都能不动摇吗?”

    姜春晓沉默着,没再说话,坐在那里,安静地喝了一杯茶,便起身离开,走之前只说了一句,“这泼天的横财,到最后解决,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人,不差这一个了。”

    我问:“你后悔吗?”

    姜春晓道:“我做事,从来不后悔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陆尘音在磨刀。

    我也在磨刀。

    鹭岛这一局,就是我的磨刀石。

    姜春晓就是我要磨的刀。

    有鹭岛这一局吊着,不愁她不为我所用。

    至于说鹭岛这一局最后会填进去多少人,因此牵扯出多大的局面变动。

    其实,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
    东南两个局到这一步,都算是做成了。

    局已成,刀也磨好,只等着逐次起竿下刀了。

    八月二十五,丙申月,甲午日,阴历七月十二,距中元节还有三天。

    我陪着陆尘音起程前往崇明岛。

    在出发前的头一晚,我放出了虱蛊。

    这之后金城无论发生什么,都与远在外地的我没有关系。

    陆尘音把三花送到了韩尘乐那里,把法宝喷子和军刀正式托付给我,只随身带了换洗的衣物。

    崇明岛事了,她将从魔都直接奔赴京城上学。

    我会陪着她进京,送她进入白云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