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颜振向屋内走。

    颜振再次婉言辞谢过。与织锦及其哥嫂二人告别。织锦依旧在门口目送颜振,表哥亦在门口陪望颜振离去。

    是夜,织锦已然睡去。嫂子坐在床边浴足,表哥在屋中来回踱步。

    嫂子道:“快半夜了,不睡觉在地上转悠啥呢?”

    表哥微皱眉头道:“我总觉得织锦的男友有些不对劲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对劲?”

    表哥摇头道:“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对,不过自从姑父死后,我便对披散发之人心有余悸,总会和杀死姑父的凶手联系起来。”

    织锦嫂子笑道:“别瞎想了,再说你都成神经病了。”嫂子净干丽足,斜躺在床上,又道:“不过说来也怪,我也觉得他并非安分守己的樵夫村民,更奇怪的是织锦并未说他究竟是做什么的?生意人吗,他更不像,倒像是个刀头饮血之人”

    一声轻笑,织锦嫂子又道:“我俩都在瞎想,表妹生得温婉秀丽,哪有那么倒霉,竟结交个坏蛋。”

    表哥点头道:“此言极是。”闲聊罢二人宽衣而睡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颜振英姿焕发,穿着至今为他做的蓝衫。来至浣纱村,见过织锦哥嫂二人,表明来意。织锦哥嫂二人见颜振欲接织锦去他家中。虽心有疑虑,但见织锦有意要去,便不多加干涉,应允下来。二人自去集上卖布。

    织锦净手拜过屋中菩萨,对颜振道:“我爹娘已去世两年了,今日是家父的生日,我要去他灵堂前焚香跪拜,你在屋中等我,我去去就会。”

    颜振道:“我二人同去岂不更好。”织锦笑道:“那样也好,且随我到灵堂来!”

    于是颜振随织锦赶到灵堂来,织锦含情脉脉于灵堂前焚香祭拜。颜振欲祭拜之时,注目灵堂之上,那灵牌上赫然写着:‘天水教主龙吟笑之灵位’。落款又刻着亡年月日。颜振看罢原以春风回旋,暖日温熏的心一时间千里冰封,漫天愁云。转瞬间他几乎透不过气来,此时织锦并没有在意。

    瞬息间颜振百感于面,从不追忆和忏悔一身杀戮鲜血的他,将往事重又回想起来。摇忆那夜天水教一战,直杀得天昏地暗。天睡觉部众无人幸免。龙吟笑的头颅正是自己亲手取下。颜振心中苦叹:“原来织锦是龙吟笑的女儿——原来如此——原来如此!”